文家的春节过得比较冷清,很明显,包子们有两个娘亲,却没有外公外婆家可以去拜年!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好心情,这几天算是玩疯了,整个青山村到处都留下他们清脆的笑声!
大年初十,这是艮牛耕春的好日子,而这一天,陆宝珠终于对家里的下人宣告了解禁令。
原因无它,她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没有下过田,给牛喂喂菜叶子倒是做过,赶着牛去耕田那真的是,比上蜀道还难啊!
儒哥儿比娘亲还高兴,一大早就精神百倍梳洗打扮,连衣服上的小皱褶,都沾着水仔细地抚平。
他终于可以再一次站到自家的田地里,真真正正做这片土地的小主人。
“张大叔,今天的春耕礼就交给你了,东西都备齐了不?”
“姑娘,都备齐了,您放心,在家安安心心等着,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你做事我放心,张远之,你帮我看好儒哥儿,别让他被大黑踹了!”
“是,姑娘,小的定用性命给姑娘担保,绝不让大少爷掉一根头发丝!”
冷面少年郎,自从到文家之后,包子们对他热情不改,天天都到窗台外面去看望他,差点就没唱古代版铁窗泪。
同一个屋檐下住着,陆宝珠自然知道,她也和张大娘夫妻俩明敲暗探地盘问过。
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细节都能对上,摆明了张远之就是张大叔的亲儿子。
大人不好突破,小孩总不会撒谎吧!
香兰玉兰两姐妹异口同声,打记忆以来,张远之就是她们大哥!
陆宝珠连6岁的张小宝都没放过,时不时拿颗糖去套话,小宝也说,小时候最喜欢和哥哥骑大马。
这就不对呀!
一来,张远之长得和张家的所有人都不像,反而和文家兄弟一个模板。
二来,文夫人的娘家,周家灭族的时候就在丰安四年夏,现在也才丰安七年春。
如果张远之真的姓周,不可能全家上下都不露半点破绽。
三来,据齐木匠所说,丰安三年到丰安五年,他们和张家上下的人,都还在镇江城某府当差。
也就是现在月国的领地!
综上所述,张远之就是姓张,和文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纵使心里还有疑问,可陆宝珠实在找不到突破点,只能把这件事情归属于巧合。
对待张远之,也就没有之前那么防范:
“生命担保倒用不着,儒哥儿哥几个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就成!”
“小的明白!”
其实不单陆宝珠疑惑,张远之更疑惑!
第一次见面那种心里的悸动,和相同的面貌,只要是个人,都会产生怀疑。
可他自己从小在镇江城长大,有记忆起就在爹娘的身边,亲眼看着妹妹弟弟出生。
这是他第一次穿过汹涌的红河,离开月国到丰国来,这一点他可以100%肯定!
可这六个小人儿是怎么回事?
每次看到他们,都感觉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比香兰,玉兰和小宝还像亲人!
张远之也偷偷问过爹娘,当然他问的比较含蓄:
我有叔叔或者舅舅吗?
张来福夫妇一致否认,并没有叔叔和舅舅这类亲戚的存在。
这个问题就成了未解之谜,一直困扰着少年郎,让他在隔离期间差点抑郁了。
艮牛耕春这种仪式,一般不让家族的女性参与,陆宝珠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放手让儒哥儿带着弟弟们自己去办。
从他们离开,母女三人就开始了陀螺模式。姐妹俩在院子里面转来转去,顺便叫上香兰玉兰和齐喜枝(齐木匠的幺女),玩丢手绢的游戏。
陆宝珠则在院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伸长脖子往门外看,望眼欲穿有木有!
张大娘看不过去,安慰她说:
“姑娘,你就别转了,这个说起来复杂,实际上超级简单,就是牵着牛在田里面转一圈。”
“大黄这几天有些暴躁,也不晓得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动不动就冲人瞪着牛眼睛哞哞叫!我是怕它一时想不开,仗着自己是保护动物,横冲直撞伤了孩子!”
“啥想不开?”
“想不开就是,好好的活牛不做,想要下锅呗!”
“姑娘,可使不得啊,耕牛是万万不能杀的!”
“姑娘我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去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