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人找你，说是隔壁的邻居，姓马！”

陆宝珠坐在躺椅上，一手捧着书，睡眼朦胧地看着，一手往自己嘴里塞薯条。

如果忽略口袋里的银子，从三位数跌到两位数的话，这日子，简直是神仙来来了也不换。

这半个月来，她几乎是全程当指挥官，只动嘴不动手的那种，比如这会，张大娘已经在她的指导下，成功地炸出了又酥又脆的薯条。

可是，大石的到来，打断了她这份悠闲，一句话就让她从椅子上站起来。

“马大哥！他怎么来了？”

“姑娘，他没说，但是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自从上一次冲突之后，两家的交往就淡了。拜年的时候马猎户从包子们嘴里，知道文家挣了大钱，又买了下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到这边来晃了！

陆宝珠一边走一边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走到了门口，果然看到马猎户在门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来回徘徊。

“马大哥，怎么不进来坐？”

“宝珠妹子，春娘她难产，流了好多血，我得赶紧去关内请大夫，你能帮我暂时照看她一下吗？”

“怎么回事？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日子？”

“这会跟你说不清楚，就是摔了一跤，我走了，你帮我去家里看看啊！”

“马大哥，赶着牛车送马大嫂去医馆，不更快一些？”

“李大夫说，春娘情况不太好，怕受不得颠簸，我……”

“那你快去，我帮忙看着！”

陆宝珠没多想便答应了，匆匆对大石招呼一声：

“叫张大娘来，陪我去一趟马家！”

“姑娘，让张大娘去就可以了，你……”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听我娘说，产房最是污秽之地，可别冲了煞气！”

“我心里有数，你快去吧！”

也许是大石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毕竟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总不可能为了这种迷信的心理，便置之不顾吧！

陆宝珠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当然也不会相信这种玄之又玄的说法，提着裙摆就往马猎户家跑去。

不多时，身后就传来张大娘的叫喊声，她没应，直接推开院门。

还没走进房间，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个干瘦的长胡子老头，背着药箱正好从里面出来。

他边走边摇头：

“唉，活不成喽！可怜大人也要陪着去了！”

陆宝珠急忙迎上去：

“李大夫，你这是要走？”

“你是？哦，是文家那个上吊……瞧我这张破嘴，唉！血房你这姑娘家家的别进去，里面的人没救头了！”

“接生婆呢，没来？”

“陈婆子来了又走了，大人都没声了，咋能有力气生哦！”

“李大夫，人常说医者父母心，你就帮忙留下来再看看呗！好歹……好歹让马大哥回来见一面啊！”

“你说的也是这个理！小姑娘，瞅见没？这女人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你呀！白得6个孩子，以后可别做傻事了！”

陆宝珠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前身寻短见的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好低头闷闷地应了声：

“是！当初宝珠不懂事，还得谢谢李大夫的救命之恩！”

“没什么恩不恩的，当时你也是没进气了，老夫医术不精，实在是无能为力。你那大女儿，拿着十文钱跪下来求我，我也是看着孩子可怜，胡乱配了一把药安安的心，哪曾想你又活过来了！”

“总之，多谢李大夫！我想进去看看马大嫂，以前在府里做事的时候，听外面的人说，多和病人说说话，也许还能激起一份求生的本能！”

“你要是不忌讳就去吧！”

“李大夫，你别急着走，我在外头学了个土方子，试试看！”

李大夫是附近几个村唯一的郎中，他有句话说对了，医术确实不精。

来来去去也就那几种草药，平时治个头疼脑热，都还要看运气，他自然不敢接手两条人命！

只见他连连摆手：

“不成，不成，小姑娘，这可开不得玩笑！”

“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李大夫，要是这方法有用，以后你也能救更多的人啊！再说了，你只要看着，帮我壮壮胆，我一个人害怕！”

“不用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