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一等就等得跪在地上的膝盖全麻了,才等到上方威严的问话:
“闻值钱,镇江城红河镇香茅村人士,家中原本是个小地主,幼时读了几年书。后因战乱而家道中落,卖了田地才取得胜江城的户籍,两年半之前,奉命充军入伍!堂下之人,本将军说的可对!”
“启禀将军大人,您说的都对!”
“那本将军问你,今年贵庚,家中可有婚配?”
“小生今年二十有三,家中有一未婚妻,正等着小生三年期满归家后完婚!”
“好你个闻值钱,读了圣贤书,又己有未婚妻,为何不懂男女大防的道理?”
“还请将军明鉴!小生着实冤枉……唉,也罢!请将军责罚吧!人为刀俎,吾为鱼肉,怪只怪小生无力反抗,小生辩无可辩!”
“哦,这么说!是本将军教女无方,冤枉了你,强迫了你?”
“小生不敢!苍天日月可明鉴,小生对大小姐毫无半点冒犯之心!更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若不然,天地弃之!”
“本将军有不孝之三子,唯独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你的意思是她配不上你?”
“小生毫无此意!将军,大小姐天人之资如明月般皎洁,小生乃一介布衣,不敢肖想!”
文谦之一字一顿,仔细斟酌语言,还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用牛千勇的表情,生怕一个回答不好,小命就不保。
着实佩服他,把小人物演绎得如此入木三分,好像他本身就是低贱如泥泞的小民。
这让高高在上的牛将军很是满意,黑沉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
屏风上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牛将军把玩着手上的酒盅,又是一番长长的沉默之后才开口:
“闻值钱,如果我要你休弃家里的未婚妻,与小女喜结秦晋之好,你?可愿意?”
“将军万万不可,小生不敢高攀大小姐!”
“我问你,可愿意?只需回答愿还是不愿!”
“将军恕罪,小生不愿意!”
“恕罪?哈哈,何罪之有!既然不愿意,千勇,把他扔到先锋营,去当探路的敢死队吧!”
文谦之同志穿了三天的铠甲被剥下,换上一身粗布麻衣,被扔到两国的边境河边,开始了艰难的探路之旅。
牛千勇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还偷偷塞给他一把锋利的小匕首:
“这些年来,丰国无时不刻都想夺回这座城池,两地虽然通商,但是明松暗紧,你要小心!”
“谢谢牛哥,我这就去了,大小姐那边……”
“没事,我的妹妹我知道,小的时候最喜欢养猫猫狗狗,但是热度从来没有超过三天。小子,你不会还在肖想当将军女婿吧?”
“不敢不敢,小弟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那就好,虽然我妹妹又凶悍又不美艳,但她确实不是你这种小兵啰啰可以肖想的。你要是心里打着歪主意,我第一个就把你砍成肉泥!”
“小生这一去,有没有命回来都不知,牛哥,你可以说两句好听的话吗?别尽吓我,吓得闻某这小心脏扑扑跳!”
“哈哈!记着,这次你们六个人乔装打扮成小商队,那条小渔船就是你们唯一的退路。出门在外保命要紧,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闻值钱多谢少将军提点,小弟尽量全须全尾地回来复命,告辞!”
文谦之抱拳告退,潇洒地丢下一个背影。等他走到渔船上时,刚刚的潇洒已经丢到哇扎国外,一张俊脸皱成苦瓜状。
这条小渔船不愧是小,坐上6个人,外加一点装门面的货物,就满满当当连转个身都难。
关键是这一趟泛舟横渡,全过程都要人力驱动。看着宽广得望不到边的红河,文谦之原本想赋诗一首,刚涌到嘴边就换成了哀叹:
红河啊红河,你全是水!
小船呀小船,你真是小!
丰国呀丰国,你确实远!
花开两表,被几个大头兵连夸”好文采“的酸秀才,在船上摇啊摇。
青山村却热火朝天,最先开始动工的荒地,灌木丛和杂草被连根拔起。
大黄和大黑齐齐上阵,累得口吐白沫,功劳有目共睹,丘陵和平地开垦出一块块梯田。
最困难的是湖边,也在众多劳工的努力中,已经形成一条沟渠的雏形。
当然,在这一场大改造的过程中,也不是一帆风顺。
陆宝珠无奈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