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谦之心里并不在意,军中就是如此,他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豪气地说:
“大家不用妄自菲薄,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整体,有功劳当然是大家一起领赏啊!”
“我有肉吃,兄弟们一起喝汤!”
“真的,多谢闻兄弟!加上这一次的军功,我就可以回家省亲一趟了,也不知道我那婆娘,生的是千金,还是带把的!”
“我没婆娘,就想回去看看爹娘,也不知道我娘的病好了一点没有?闻兄弟,多谢你了!”
“不客气,大家都是兄弟,有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圣贤书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国家兴亡,百姓皆苦!
这些人原本是镇江城民,现在却穿上丰国的战胞,文谦之心里五味陈杂。
还没等他来得及去品味这种感觉,一阵呼呼的风声就在耳边响起,黑黝黝的鞭子,在他眼前不断扩大。
霎那间,他本能地就想躲闪,可身体却定定地呆着没动,硬生生地挨了一鞭。薄薄的夹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棉絮翻飞,上面还带着殷红的血色。
“闻兄弟,快躲开!”
“唔!”
“大胆!来者何人,我跟你拼……啊,大小姐!”
“大小姐饶命啊!”
“小人不知何处冲撞了大小姐,刚刚回来就被赏鞭子?”
文谦之捂着火辣辣的肩膀,指缝间鲜血缓缓渗出,他的脸上带着无尽的屈侮,语气中也有些无奈。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火红披风,飞扬跋扈的牛千金牛大小姐,她满面寒霜,柳眉倒竖,坐在战马之上,一身满满的煞气。
“想打你就打你,本小姐打人还需要挑时辰吗?怎么,你好像不高兴,哈哈!不高兴就好,我就喜欢看你不高兴的样子!”
“你……小人谢大小姐赏赐,告辞!”
“嗬!想走,你走一步试试!”
“大小姐意欲何为?”
“别跟我扯这些,闻值钱你听好了,谁惹得本小姐心情不爽,我就让谁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刚刚还有难同当的兄弟,现在全部变成瑟瑟发抖的鹌鹑,一个两个慢慢地往后面挪。
无它,不是他们不讲义气,实在是大小姐太太太太恐怖了,瞧瞧她说的什么话。
难怪家里的老人常说:女人是老虎。
这哪是老虎啊?
这比老虎可怕一千倍一万倍,黄蜂尾上针都不过如此啊!
闻兄弟,你自作多福吧!
我们先撤了,放心,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会给你烧多多的纸钱。
生前不值钱,死后天天数钱数到手抽筋。
很奇怪,这几个人的小动作,文大小姐丝毫不在意,还特意甩了个响鞭:
“要滚就快点滚,别像蜗牛一样爬,再不快点,小心你们的脑袋。”
好吧!我们是听话的好士兵!
大小姐生气了,还打什么鱼,快跑!
大小姐又生气了,还巡什么逻,快跑!
三秒钟不到,不但兄弟们乖乖滚了,整个码头上,做事的、看热闹的、连同巡逻的人,都跑得一干二净。
呼呼的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橘红的夕阳,在她脸上镀上一层彩妆,茫茫的水域上,几只鸥鹭浅浅地飞翔,美女正饮马扬鞭。
哎呀,这是多么优美的意境啊,可惜,冷冷的话语,一点都不美丽:
“碍事的都走了,闻值钱,本小姐现在心情大大的不爽,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要见将军!”
“见我爹!你去啊!不过,免费送你一个消息,前段时间,我的亲卫在香茅村,抓了一个小地主。本来,这种小事我是不想去过问的,不过,这小地主有个很好笑的名字,你想不想知道?”
“请大小姐直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请想他们欣赏一下大牢的风光,老人家在乡下种了一辈子的地,应该好好长长见识才是,你说对吧?”
“他们现在怎么样?大小姐,你有什么不痛快,冲我来!不要为难无辜者!”
文谦之紧紧地捏着拳头,他现在心里很慌乱。要是牛千金真的抓了人,那就完犊子了,闻上进是标准的战五渣,身份更经不起有心人推敲。
万一被顺藤摸瓜,摸出十五年前的往事。别说报仇,连命都要交代在这里,那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