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等急了吧,这就开始!石头,张大娘,把东西拿过来!”
“唉,好嘞!”
“宝珠,你到这边坐着,只管吩咐,我们来做事。你们几个兔崽子,没点眼力见,还不滚过来帮忙!”
族长大大,麻烦你装温柔,也装久一点行不?
被称作兔崽子的几个中年大汉,委委屈屈地过来帮忙,把石磨装到架子上。
黄豆是昨天晚上就泡好的,陆宝珠泡得不多,也就八九斤,用水泡开之后有两大桶。
清洗工具、推磨打浆、过滤豆渣,熬煮生豆浆……
这一系列过程,陆宝珠当真站在一边没有动手,她倒是想去试试,可张大娘不让:
“姑娘,月下白是布庄新出的颜色,听说在京城是最流行的。齐老姐好不容易才抢到这么半匹,你可别弄脏了,难得这色号适合你!”
“是啊!宝珠,你这裙子颜色真漂亮,就像天蒙蒙亮时那一抹浅浅的蓝,又素净又衬肤色。实在是好料子,别糟蹋了。这些粗活交给我们就行,你坐着,来,吃点油果子!”
“秋嫂子别客气,布庄新出了很多好颜色,秋香、粉黛、豆沙、藕红、还有天青色和靛蓝,都比月下白要养眼热闹些。大嫂要是喜欢,就去扯几尺做新衣服呗!”
“呵呵,我就看看,看看!唉,那么贵的布料哪买得起,还是省点钱,给孙子交束修买笔墨吧!地里刨食着实不易,让我这老太婆花得心疼。”
“你才三十有九,正是花开得最艳的时候,哪里老了?等着吃食做出来,秋大嫂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真的?那就太好了,说句实话,不怕你笑话!你大嫂我啊,孙子都六七岁了,可还是爱俏!”
“哪个女人不爱俏,宝珠要是没成亲,也喜欢粉粉嫩嫩的……算了,不说这个扫兴的话。大伯,豆浆煮开了没?”
陆宝珠和族长家的儿媳,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纵观今古,到哪女人都一样,聊天的话题永远都是:
衣服、首饰、妆容和孩子!
可偏偏她的身份,和那些美丽的颜色绝了缘,这实在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陆宝珠只好强行终止话题,也就那么巧,文族长那边马上给出回应:
“开了,开了,你来看看,中间冒泡泡了,两边还没有!”
“我看看,嗯!快了,快拿勺子来,沿着锅边搅拌,不要停!”
“哦哦哦,好!”
搅拌豆浆也是一个辛苦活,尤其是豆浆比较多的时候,搅起来的阻力非常大。壮劳力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灶边上热的!
好在,干柴很给力,不一会儿,所有的豆浆都沸腾了,陆宝珠在心里默默数了十个数,张嘴叫停:
“抽火,拿木桶来装,速度快一点,久了会有火焦味。”
刚煮出来的豆浆豆香扑鼻,完全没有煮黄豆时那种豆腥味,米白中带着微微的黄色,看上去引人食欲。
“秋大嫂,麻烦拿几个碗来,家里有糖的话,也一并拿来。”
这本身就是厨房,陆宝珠接过碗,张大娘就过来拉开她,自己把豆浆舀到碗里,加糖,动作一气呵成。
陆宝珠笑眯眯地端起一小碗,轻轻吹了吹,满足地喝了一口,唔!豆香浓郁,顺滑微甜,好怀念这种味道。
“咕噜!”
不知道是谁咽口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陶醉享受,睁开眼睛一看,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
陆宝珠奇怪地问:
“你们喝呀!哦,忘了介绍,大伯二伯,公公,各位叔伯,这就是琼浆,你们快尝尝!”
那还等什么?
一只只大手,飞快地抢灶台上的碗,然后就是一片赞叹声:
“天啊!好喝”
“真好喝!”
“果然是琼浆玉液,这名字取得真妙!妙!”
“别妙了,快点喝,把碗给我也尝尝!”
“催什么催,想烫死我啊?”
“大哥,你家也真是的,就这么几个碗,不行,我得回家拿去!”
“哎,兔崽子,你给我放下,尝个味就成了,你还想吃饱啊?”
“对对对,我们尝都还没有尝,他倒好,想添第二碗,捶他!”
陆宝珠喝完自己碗里的,把碗递给张大娘,示意她也尝尝,张大娘只舀了小半勺。刚入口,眼睛就亮了:
“石头,你也去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