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无赖一样撕打，打下巴、扯头发、断子绝孙腿……

噼里啪啦全都是摔桌子摔凳子的声音，夹杂着两个人的呼痛声：

“啊，你还真打！”

“无耻，只有妇人才扯头发！”

“你才无耻，呼！幸好老子儿孙一大群，不然就被你搞废了！”

……

晚上，保家卫国两兄弟，一个给疯子娘喂饭，一个给伤兵爹涂药。

现在的文奶奶说是疯子，实际上一点也不疯，她既不哭也不闹，就是天天抱着一件小棉衣，坐在屋子里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文保家舀了一勺饭递过去，她便张嘴接了，也没看到她嚼，就咽了下去。

文卫国则一边涂药，一边碎碎念：

“爹呀，你老是说我哥俩个，不着调，不懂事，不听话。实际上就是随你，这不，一大把年纪了还和人打架，我都替你臊的慌！”

“要是打赢了还好说，偏偏被人家打成个颜料铺！爹，你这个战绩可不咋滴。”

“我和哥两个人，最多也就是喝喝花酒，赌几个小钱，可从来没有和别人打架斗殴啊！”

“在这一点上，我们兄弟俩得多多和爹您学习，争取在变坏的路上，越走越远！”

“爹，有个事想问你，家里的钱你到底藏在哪了？你还是早点告诉我们，不然你哪天打架……打成那个啥，我们日子还咋过？”

“嘶！说完了没有？”

文大勇痛得挤眉又咬牙，还得承受儿子另类的关爱，心里别提有多隔应了。

耐着性子，等到所有的伤口都抹上了药，这才凉凉地问了一句。

文卫国还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这般放肆过，再加上自家兄长投射过来崇拜的目光。这些新奇的体验，让他心里飘飘然，随口就答：

“还没？”

“那你还想不想说，再拔掉你舌头之前，我可以大发慈悲，让你尽情说个够！”

“爹，亲爹！儿子错了，你就再给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那你还不快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这三天内，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