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姑娘当众发誓……”
“最后一句!”
“绝不嫁人。”
“前面一句。”
我的少主哎!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爽歪歪,但你也不要折腾我这个送信的,好吗?
我千里迢迢跑过来,在船上摇摇晃晃的,偷偷摸摸溜进军营,劳心又劳力,很累啊,懂?
可是这段心里话,仇丙五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表面上还得恭恭敬敬地当复读机,认真执行翻动上一页或下一页的指令:
“孩子们不成家,她绝对不嫁人!少主,您就放心吧!虽然她没有说今生今世也不嫁人,但并没有什么区别。等到小少主们都成家了,宝姑娘也已经人老珠黄,就算是想嫁人也嫁不出去呀!”
“知道了,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好好休息,明天我再给你回信。”
“是!”
少主肯定高兴坏了,连声音都有些轻飘飘的,像是飘在云端一般。
有这么一个忠贞守节的夫人,赚钱养家教育孩儿。还任劳任怨陪着一块牌位,是个男人都会高兴吧!
这是仇丙五的想法,也是庄五爷这一派系人共同的想法。不然他们也不会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宝姑娘。
可是,和他想象中的高兴不同,文谦之几乎有些虚弱,甚至站立不稳。
仿佛不是一个内功高手,而是久病初愈的文弱书生。
文谦之紧紧的捏着几张信纸,嘴里喃喃低语:
“绝不嫁人!呵……绝不嫁人,文某何德何能,辜负了一个周淑娴,让她在黄泉苦等。”
“欺骗了一个牛千金,让她在谎言中沉沦。现在又拖累一个陆宝珠,让她放弃真爱,一路狂奔向寂寞空虚冷,熬成一朵枯萎的花。”
“文谦之呀文谦之,欠下的人命债,将来可以用命来偿还,欠下这么多情债,怎么还?”
那天晚上,看不清许煜轩的脸,唯独他眼中的爱慕就像星星一样耀眼,
宁愿帮别人养儿女,也要守着一个寡妇,此等深情厚意却换来刀剑相加,不知生死。
这都是罪孽啊!
想着想着,文谦之只觉得心口满是苦闷,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可惜都没有看到浇愁的杜康。
和衣躺在床上,不知不觉脑海中闪过陆宝珠双手叉腰的身影,耳边仿佛又听见她那凶巴巴的声音:
“不是我公公,难道是你公公?废话别多说,快给钱!”
她那么鲜活,巴掌大的小脸上,张扬着青春。难道,真的要让她独守空房三年、五年,甚至一生?
这应该是比失去生命更残忍吧!
有万分零一秒的时间,文谦之觉得自己那个温柔娴静的妻子,骨子里流淌的是自私。
但他却没有权利去苛责,因为他自己百分之百的自私。
快乐的时间一瞬而过,煎熬的思量中却一分一秒都难挨,就连周公也害怕,迟迟都不来找他下棋。
让文谦之睁着眼睛一夜到天明,迷迷糊糊想了很多很多,也有了尽快了解这场仇恨的迫切感。
“少主,信呢?”
“没有信,我就说两句话,你记着就行!”
“好的,属下一定谨记于心,一字也不敢忘记!”
“第一,不可以为难陆宝珠,无论是以任何形式,都不可以为难她。”
“第二,让文管家把那封信给陆宝珠,并告诉庄将军,我不想等了!”
文谦之说完之后,自顾自地整理衣袍,剩下仇丙五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像要把地板盯出一个洞来。
这是什么节奏?
我记得,此行的目的,是来向少主讨教解决问题的办法。是我记性不好,还是少主答非所问?
可是,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闻哥哥,你起床了吗?我给你送早膳来了,我亲手熬的温补粥,养胃又强身,你一定要尝尝。”
还问什么问?
赶紧闪人吧!
昨天晚上侥天之幸潜进来,为了留着有用之身报效少主,还是早走为妙。
至于问题的答案,让他们这些大佬去伤脑筋,保命为上。
仇丙五这么一想,速度飞快地把身上的铠甲整的整,身子一闪就从后窗户口翻了出去,然后大模大样走了。
这边文谦之并没有答话的心思,更没有动身为大小姐开门,可人家牛大小姐是谁呀?
区区一扇木门,能够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