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也没听到,姑娘,刚刚这里有人说话吗?”
要不怎么说,大石是个人才。也对,能在如今能人辈出的宝姑娘麾下,坐稳外院管事这一宝座,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滴!
文谦之备战,庄五爷整兵,庄瑾怀沉入爱河,而张远之也正准备送小包子过来。
这些,陆宝珠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两个儿子备考,日日挑灯夜读很是辛苦。
便专心致志呆在家,每日洗手做羹汤,尽量让儿子无后顾之忧。可是,她都这么乖了,总有人打破这生活的平静。
而且,还是老熟人。
“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别以为家里有两个钱,就无法无天了,看我今天不揍死你这没爹没妈的野种!”
“你才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
“好呀,小小年纪不学好,还骂起长辈来了,怎么,想打我不成?你打呀,你打呀!”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真的打了!”
“我呸,你这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你今天要是有种,就打死我我们娘仨!”
陆宝珠正在洗菜,天气越来越热了,豆芽菜放不住,只不过半天的时间就烂了一大半,心里又是心疼又气愤。
远远听到门外的骂声,不知怎么的,心头一阵火起,连袖子都没有放下来,直冲冲的赶到门外。
正好听到这几句话,哪个吃了王八豹子胆的,跑到宝姑娘我门口来骂我儿子:
她想都没想开口就怼回去:
“哪里来的泼妇,这是吃了大粪吗?臭气熏得老远都闻到!”
“文家小寡妇,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把我家大壮二壮打成什么样子?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庄家嫂嫂,怎么,上次还没有受到教训,这一次胆子肥了,跑到我家来闹事?还要交代!我还没找你要交代,你凭什么骂我儿子?”
“小小的年纪就动手伤人,难不成我还骂不得?我今天不但要骂我,还要揍他!”
“你敢!”
对方人多势众且来势汹汹,陆宝珠生怕儿子吃亏,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被他们挡住的文亦诚拉到自己身后。
上下打量,看他衣衫整齐,头发丝都没有乱,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庄大娘口中的两个儿子,咦,还真的惨!
本就破旧的衣服被撕成了布条儿,头发凌乱,眼睛哭得红肿,尤其是额头、脖子、手背全都是一条条粗长的抓痕。
乍一看上去,确实触目惊心!
陆宝珠不由心里不妙,再一次上下打量儿子,确定自己没看错,清清爽爽,一点都不像打架的样子。
她便有些迟疑:
“这是怎么弄的?擦药了没有?”
“你还有脸问,就是你那宝贝儿子打的!我告诉你,以前我不跟你闹,是念你年纪轻轻当了寡妇,孤儿寡母不容易。可现在竟敢欺负到老娘头上来,这事没完!”
“庄大嫂你等等!大壮,二壮,你们说是怎么回事?”
正在哭哭啼啼的大男孩,两只手不约而同地举起来,直指文亦诚,悲愤欲绝地大叫:
“是他,是他打我们!”
“我们在稻田里玩的好好的,他冲过来就把我们摁在地上打!”
大壮12岁,二壮也有十岁,一个个长得像小牛犊子似的。对比瘦瘦小小的自家儿子,陆宝珠直觉就有些不信,左看右看不确定地问:
“诚儿,真是你打的?”
“没有!”
正在生气的文艺诚,硬邦邦的蹦出两个字,然后倔强的扭过头去!
那个样子,活像是受了冤屈的模样,让陆宝珠看到就心疼。
可对面的两个小子,一听这话就炸了毛,哇啦啦地一边喊痛一边吼:
“你撒谎,就是你打的我们!娘啊,好疼啊,我哪哪都疼,全身都疼!”
“我也疼,你看我的手都出血了!娘,你要为我报仇啊!”
庄大娘的战力杠杠的,把两儿子一把推开,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陆宝珠的鼻子。
“两个打不赢人家一个,还在这里嚎,滚一边去!小寡妇,你给我闪开,我今天非撕了,这个兔崽子不可!”
刚刚有一瞬间,陆宝珠以为真是儿子犯了错,还强压着火气。这下儿子否认了,可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真当宝姑娘吃素的呀!
来呀,互相伤害,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