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文绉绉的话,大肚子将军压根就听不懂。外面闹外面的,他则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顶着寒风审村民。
还时不时冲着屋子里媚笑,发出难听的公鸭子叫声。
说起来,他现在能笑出声,已经算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了。
就在昨天早上,他还在床上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就被手下人叫醒:
“将军,不好了,那个疯婆子死掉了!”
“死了,怎么死的,不是派你们保护她吗?”
这两个暗卫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一想到自己失职,而造成重要证人死亡,和即将受到的严重惩罚,两人异口同声吐出两个字:
“自杀!”
“她怎么可能要会自杀?”
“她是疯子,什么事做不出来?将军,我们能保护她,却挡不住她自己寻死,请将军责罚!”
这个理由很强大,强大到将军不得不信,因为第一目击者们,好心地在王秀花手里塞了一把刀。
完美伪造自杀现场。
于是乎,大肚子将军暴怒之下,把文大勇的儿子孙子媳妇全部扔到地牢里合家团圆。
唯一的人证死了,这个时候文大勇他们还不懂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结果造成杨城主一来,大肚子将军就只能可怜兮兮的在寒风中当主审官。
青山村人的确不知道文谦之的真正身份,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文大勇是文二爷的亲弟弟,从小过继给了亲戚,十几年前才回村。
当然这里面还有半个知情者,那就是文族长,可这个糟老头更绝,他仗着自己年纪大,从晚上装晕到现在,怎么踢怎么打都不醒的那种。
这么一来,审来审去,从早上审到下午,半句话也没问出来。
大肚子将军顶着寒风,硬是审出了一身冷汗,他面前是两千双无辜的眼睛,背心是屋里头上位者的无形威压,耳边还听到外头愤怒的民怨。
他的心里在咆哮:
我就只想立个功,怎么就那么难呢?
可没人能回答他!
屋里面气氛同样凝重,一边坐着杨城主和他的骚包儿子,另一边坐着悠闲自在的梁书海的大哥梁城主。
梁城主年纪虽轻,但品级和杨城主一样,而且都有个朝中做官的爹,他轻啜一口清茶,慢腾腾地开口:
“杨兄,你这事办得不地道啊!”
“梁城主,何出此言?”
“杨兄何必装糊涂,外头街上那么大的声音,莫非杨兄耳背听不真切。”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从四品,胆敢辱骂上官!”
“哦,鄙人胆子不大,比不上杨公子。你一介白身,都能喝斥四品官员,相国府真是好家教,佩服佩服!”
“梁城主莫怪,竖子无状,孽子,还不跪下请罪!”
“且慢,我可当不得杨公子请罪!杨兄,今日之事,你不给我个交代,我们就在殿前请圣上断个分明。”
“梁城主何必如此?”
“是杨兄的手伸的太长。”
“请卖家父左相大人一个面子,别伤了两家情份。”
“左相大人贵为国公,更应当谨言慎行,为臣子之表率,杨兄以为否?”
“你当真?”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做是威胁吗?”
“你……你当如何?”
梁城主小胜一局,但他丝毫不敢洋洋得意,昨天陆宝珠的传话,他听的真真的,也想的明明的。
当官听上去很威风,实际上俸禄并不高,最起码高不到养活一家子富贵荣华。贪污受贿又很容易被砍头,所以想要活得好,又能活得久,几乎每一家权贵,都有一棵赖以生存的摇钱树。
而陆宝珠所说的鲁班家居城,就是一颗越摇越多的摇钱树,每一点把三层红利分给别人,所有的梁家人心里都在滴血。
只不过拖延三天时间,就能避免以后含泪送银子,这可是一笔超划算的买卖。
更何况,现在本身就是他占理!
至于以后会被左相打压,只要父亲大人不犯错,左相也不能肆无忌惮把手伸到户部去。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一个字,刚!
“杨兄,小弟本不欲与你为难,但民愤难平。此事一了之后,杨兄倒是可以甩甩袖子回临江城,把烂摊子留给小弟,小弟如何稳坐这城主之位?”
“所以然之,请杨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