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城主坐在高高的审台上,肚子气得生疼,脸上更火辣辣的疼,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这里是镇南关,是梁城主的主场,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见梁城主庄严地坐在主审官的位置上,惊堂木一拍: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为何敲鼓鸣冤?”
“启禀城主大人,这是我家姑娘陆宝珠,状告镇南关将军府的朱将军,他以权谋私,无故闯家抓人,并设私刑严刑拷打。”
“放肆,区区一介妇人,见官而不跪,来人,拖出去,给我狠狠打!”
一群衙役呼啦啦冲上来,个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手里面还举着又粗又光滑的木棒。
陆宝珠身穿素色棉裙,头上钗环全无,脸上蒙着面纱,标准的小寡妇打扮。
她安静地站着,背脊挺得直直的,连梁城主的问话也不予理会,由跪在地上的张来福代为回答。
好像她不是一个寡妇,而是尊贵高傲的公主。这种态度,两个城主没有发作,倒是站在杨城主身后的杨骚包沉不住气,跳出来抢戏。
俗话说,兵对兵,将对将,一个小小的无脑公子,陆宝珠更加懒得理,脚尖踢了一下跪着的孟二。
他猛地跳起来,伸开双手挡在陆宝珠面前,大喝一声:
“喂,你谁呀你?你有什么权利想打人就打人,这又不是你家!”
“我……我……傻大个,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别和我套关系,我可不认识你,城主大人,今天到底是您审案,还是这个公子审案,抓紧时间快一点好不好?我家姑娘时间很宝贵的,叫什么一寸光……”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张来福没好气地接过话头,这个该死的孟二,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对对对,张管家说的对!梁城主,你是我们镇南关的父母官,你可要为我们家姑娘做主。将军府实在欺人太甚,跑到我们家里面去抓人,把人全部抓走了,姑娘回家饭都没得吃!”
此话一出,别说坐在高位的城主,就算是外面看热闹的人都有些无语。
这逗比是来搞笑气氛的吧!
那群衙役更加是无措,还打不打?
梁城主拼命忍着笑,严肃地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板着脸说:
“你是何人?衙门有衙门的规矩,没有问你话,你就不要回答,否则是咆哮公堂!”
“哦!知道了,我叫孟二,是姑娘的头号手下。”
“孟二退下,陆宝珠,你来说!”
“等等,梁城主,小儿虽然无状,但他说的也有理,一个小小的农妇,怎么可以站着回话?这不是藐视朝纲,藐视圣上吗?”
儿子受寡,当老子的肯定要为他找回场子,杨城主打定主意,要让陆宝珠跪一整天。
这还没完,他站起来,朝南京城方向拱拱手,笑得一脸奸诈:
“按照丰国律例,朱将军位列中五品,陆宝珠以民告官,在升堂之前应打五十杀威棒,以正威严。来人,打!”
“慢!”
“堂上可是杨城主?”
“正是老夫!尔等民妇可不服?”
“小女子不能跪,也不能打,杨城主可否收回成命?”
“笑话,老夫堂堂四品城主,还打不得你一个小寡妇?”
“话不可以说的这么满,杨城主,我十分敬重你,想要给你磕几个头,可它不愿意,我也很无奈呀!要不,你和它商量商量?”
五十杀威棒,别说是一个小妇人,就算是体壮如牛的壮小伙,一通板子打下来,也能变成死猪。
正在看热闹的人都揪着心时,陆宝珠手持一面金牌,镇定自若地高高举起。
杨骚包扁了扁嘴,瞄都没瞄一眼,丝毫不在意地嘲讽:
“哼,想拿你那个城主夫人的身份唬人,那个你就想多……”
“闭嘴,你这个坑货,快点跪下!”
杨城主一把扯着儿子趴地上,他自己磕头磕得嘣嘣响:
“吾皇万岁万万岁!”
别人不认识牌子是什么,看到两个城主都跪了,也跟着哗啦啦跪了一片,嘴里高呼:
“吾皇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杨城主,小女子还要跪吗?还要打吗?”
“下官不敢!”
梁城主转过身,狠狠揉走脸上的笑意,这才假惺惺地打圆场:
“杨兄,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