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是大夫,也没有学过医术,凑过去看有什么用?放心,有你们师父在那,没问题的,我们过去反而添麻烦。”
陆宝珠意味深长地看着包子们,从儒哥儿看到文亦诚,和每个包子都用目光交流了几秒。
然后,她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冷冷地笑了:
“反正,你们几个都吃了万能解毒丸,无论什么剧毒,一时半会儿没有性命之忧。”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所有的恶人纠出来,给他们报仇。哼,一个个竟敢欺负我的儿女,毒杀我的人,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快去!”
“是!”
儒哥儿点点头,最先转身而去,薇姐儿和文亦贤也先后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了然之色,心里轻松了许多。
对,没有性命之忧何必急于一时,脉脉温情固然重要,但更要学会理智。
这一点,平时性格冲动的文亦诚反而早就明白,他救出弟弟妹妹之后,第一时间不是来报告陆宝珠,而是派人请大夫,清除余毒。
儒哥儿本身是个腹黑包子,又在政务所历练了近两个月,所以,他更清楚理智的重要性。
有他加入,接下来的审问更加顺畅。其实,并不是每一个下人都忠心耿耿,因为人性本就自私。更何况当家主子都成了阶下囚,下人更不可能还藏着噎着。
于是,一个个竹筒子倒豆,把前前后后的事交代个清清楚楚,不但查清了毒害康宁双胞胎的凶手,还有意外之喜。
拿着手上厚厚的口供笔录,兄妹三人面面相觑,感慨万千:
“我说呢?难怪爹爹智商欠费,德行不端,一点都没有娘所说的那么优秀。原来是这两个女人搞的鬼,真可恶。”
“娘亲说得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后院的女人太多,实在是祸害之源。我决定,以后我的夫君要是敢纳妾,我就休了他。”
“娶妻娶贤,娶妻娶贤,圣贤诚不欺我也!”
……
陆宝珠老神在在地坐在大厅,时不时和梁离洛以及陈立新扯两句闲话。这两个也是人精,专挑些有趣又轻松的话题,让等待的时间不算太难熬。
终于,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儒哥儿、薇姐儿和文亦贤又来了,孟大孟二紧随他们之后。
手里还牵着一长串被绳子绑住的人肉葫芦,薇姐儿在娘亲耳边低声介绍:
“最前面是闻婉清身边的三个丫鬟和两个随从。”
“中间是牛千金身边的两个丫鬟和城主府的五个侍卫。”
“最后那个吓得哆哆嗦嗦的老头,是给小妹看诊的陈大夫。”
她刚说完,许煜轩就抱着两个包子大步走进来,他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文谦之。
来帮忙找孩子的仇丙五,也带着他的人站在门口,稍微行了个礼就退到一边。
“娘亲,娘亲,你来救宁宁了,我就知道娘亲一定会来救我们!呜……宁宁好疼,他们都欺负我,每个人都欺负我,打我,还骗我!还喂我……”
“宁宁乖,娘亲抱抱!康康,你也到娘亲怀里来。”
“呜……娘亲,阿刚阿黑都死了,东风西风也死了,呜……”
“娘亲知道,来,把眼泪擦擦,娘亲帮你们找回这个场子!”
“娘亲,很多很多坏人。”
“娘亲,康康没用,没救出妹妹,你罚我吧!”
“嘘,什么都别说,娘亲都知道,你们乖乖坐在这里看着,娘亲一个坏人都不会放过。”
“嗯,娘亲。”
双胞胎才六岁出头,受了委屈掉金豆豆是免不了的,看到陆宝珠之后更是伤心,哭得震天响。
气氛很沉闷,陆宝珠哄好包子之后,正准备开始表演。
结果,文谦之这个白痴,看到儿女和陆宝珠亲蜜,又看到妻妾泪眼滂沱、衣服上全是脚印的狼狈模样,气得哇哇大叫:
“陆宝珠,亏你还天天标榜对孩子好,康康和宁宁中毒,你都不去看一眼,在这里滥用私刑。”
“我告诉你,当初休了你是本城主的意思,与他人无关,你有什么恨什么气什么怨,冲我来就是。”
“闭嘴!”
文谦之破罐子破摔的话,让大厅里所有人都脸色大变,不说别的,光是“被休”两个字,就足够残忍。
连下人都觉得,自家城主太没品了。
休弃糟糠之妻,另娶美娇娘,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得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