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珠围着文谦之慢慢转着圈,眼神一点点变冷,语气一声声拔高:
“文亦宁文亦康两人身份高贵,在朝得陛下和忠王爷庇佑,在野有忘忧山作为靠山,在商我陆宝珠护着。呵呵,没想到,在你这城主府差点丢了命!”
“我真是不明白,小小一个城主夫人和贵妾,敢对他们俩下毒手,是向天借了胆子,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更不明白,你区区一个镇江城城主,品级低,武艺差,才能几近于零。兜里无钱,手上无权,朝中无人,就是一个废物兼三无产品。还敢包庇凶手,跟我耍横,哼!”
妈耶!
这怼人也怼得太狠了!
在场的所有旁观者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约而同升起一个念头:
以后得罪谁,也不得罪富国夫人,别的不说,正常人被她这么一怼,都会变成怂货。
以儒哥儿为首的包子们听了之后,心里暗爽,脸上明着爽歪歪。如果不是挨骂的人是他们的亲爹,他们可能早就笑出声了。
尤其是是安安,她咧开缺了一个门牙的嘴,无声地哈哈哈。
而儒哥儿则听完弟弟妹妹那一大串名头之后,突然对镇江城的祖业,没之前那么执着渴望了。
许煜轩则眉眼含笑地看着陆宝珠,他最喜欢看到她眉梢飞扬的样子,特别自信。
还记得当年,在金宝酒楼,她也是这般,说得庄瑾怀一愣一愣的,赚回来一大笔钱。
当然,文谦之和他的女人则是另一种感受。
老实说,陆宝珠一上门,牛千金就怕了。她是月国大将军之女,牛家在月国也算是二流贵族,拍卖会期间,牛家还派人与她联系过,她手上的铁箭木毒液也是牛家送给她的。
她从小在贵族权力圈长大,见过无数的上位者,从看到陆宝珠第一眼,她就知道,这种女人,她对付不了。
和牛千金的认命不同,小家子气的闻婉清一直痛恨陆宝珠,被抓了之后,都还得意洋洋地点赞自己有个聪明的脑袋。
当她看到跪着的下人们,还心存侥幸,可得知文亦宁兄妹俩身后的靠山是丰国皇帝之后,她绝望了。
哪怕她现在解开穴道,可能都会软在地上起不来。
天可怜见,她一直以为天底下城主最大,城主夫人第二大,所以做事才飞扬跋扈,不计后果。
当她面前排起一大堆惹不起的存在时,她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人,天生欺软怕硬,一下子就秒怂。
心情最复杂的人当属文谦之,他又气又急又悔又怨,自怜又自苦,爱恨交杂,既庆幸儿女没死,又难过妻妾的狠毒。
如果用颜色来表达他的情绪,他整个人就是五彩缤纷的万花筒,颜色多得数不清。
废话说了那么多,实际上时间只过去一瞬,陆宝珠重新回到座位上,好心盖上装圣旨的木匣,脸上又恢复了笑意:
“诸位,请起!我认为,康康宁宁被毒杀一案已经不是家务事,而是涉及朝堂、江湖和商业圈的大事。所以,忠王爷和本夫人管定了,不知两位大人和仇队长意下如何?”
“是极,是极,涉及到安宁公主的安危,肯定不是家事。不过,我等品阶过低,又不是主管刑责,做个见证还好,多留却是不妥,下官先行告退!”
“请忠王爷、富国夫人、文城主恕罪,拍卖行还有许多账簿没看,下官告退!”
“我也回去向庄五爷复命,他老人家挺担心……算了,我这嘴笨,什么都不说了,宝姑娘,许公子,我先走了!”
其实,陆宝珠说那么多,就是想光明正大赶他们走,因为接下来,场面比较血腥,还有很多私密之事,不能宣之于口。
听话听音,他们也都是明白人,自然是借梯子下楼,麻溜地告辞。仇丙五愣了愣,他虽不懂官场里面的道道,但别的局外人都走了,他也跟着走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陆宝珠欣慰地轻笑几声,特别客气地赶人:
“今日请你们来,没有好好招待,倒灌了一大肚子茶水,真是失礼了。明日我在火锅城坐东,请诸位赏脸,好好喝一杯。”
“一定一定,告辞!”
“告辞!”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剩下的全是有关人士,陆宝珠把自己这边的下人们都支出去,还让孟大走之前关上门。
她这才朝许煜轩挥挥手,他会意地解开三人的穴位。
没想到,三人刚恢复过来,最先反应敏捷的是闻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