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阳光和煦，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满了一路，花园里传来了宁宁“咯咯”的笑声：

“高一点，爹爹，再高一点，我要飞高高。”

“好的，乖女儿，抓紧啦！飞高高喽！”

文谦之眼里洋溢着慈爱的光，站在太阳底下给女儿推秋千，满头都是汗水，可他一点也不介意，父女俩玩得开心极了，笑声满园。

牛千金本来在秋风院树下乘凉，听到笑声，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本来这个秋千是文谦之特意给她架的，之前很多次，她坐在秋千上享受着被夫君宠爱的快乐美好。

可现在，推秋千的人没变，坐秋千的人却不是她。

她越想越生气，心神不宁地绞着手绢儿，身边的丫鬟橙衣就劝她：

“夫人，城主大人和小小姐是血亲父女，你又何必在这里生闷气，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加入他们，城主大人肯定高兴！”

牛千金一想，这话有道理，她便娉娉婷婷地走过去，脸上堆满勉强的甜笑，装作很亲切地打招呼：

“六小姐，秋千好玩吗，姨娘陪你一块坐好不好？”

文谦之正在帮女儿推秋千，闻言不由停下手，赞许地点点头。

他也不是傻子，孩子们与后娘小娘不和，他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他一向没指望母慈子孝的场面，只要不争吵、和平相处就好。

如今，牛千金主动与女儿亲近，他心里是高兴的。

可文亦宁不高兴，小孩子别的不懂。她喜欢娘亲，因为血脉的关系对爹爹也亲近，就非常渴望爹爹和娘亲在一起，相亲相爱。

她认为是这两个女人的出现，才导致爹爹不要娘亲，所以非常讨厌闻婉清和牛千金。

平时对她俩避如蛇蝎，仗着年纪小开口就怼人。更别说陆宝珠失踪之后，她和双胞胎哥哥因为帮不上忙而留在府中。

本身就很憋屈，好不容易得到娘亲安全的消息，出来开心一下，又被这个坏女人搅了局。

她张口就拒绝：

“才不要和你坐，你是个坏女人。”

“宁宁，怎么和长辈说话的，她是你小娘。”

文谦之轻轻喝斥了一句，松开秋千，走过去揽着梨花带雨轻泣的牛千金。

文亦宁才不怕他生气，瞪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问：

“爹，我自己有亲娘，还有娘亲，这个女人一没生过我，二没养过我，算我哪门子的小娘？”

“还有，别欺负我年纪小不知道，她的爹杀了我爷爷奶奶，她是我们文家的仇人。哼，叫她小娘，我岂不是认贼作母，如此没气节，夫子会打我手板心的。”

文谦之哑然，半句话的反驳之词都说不出口，面对六岁的小女儿，他总不能承认自己贪恋美妾的身子，认贼为妻吧！

牛千金觉得自己一番好心好意，却遭到无情的践踏，她生气又难过。伏在夫君肩上，哭得泣不成声，眼泪珠子一串串往下掉，哽咽地小声说：

“夫君，妾身心好痛，好痛。”

“千千，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宁宁，快对你小娘道歉！”

“我不，堂堂文家嫡出六小姐，凭什么要对半个主子的妾室道歉？”

“好，很好，本以为你年纪幼小，活泼可爱，没想到陆宝珠把你教成这样跋扈的性子。目无尊长，忤逆犯上，文亦宁，我现在罚你去祠堂跪二个时辰，好好思过。”

文亦宁一愣，近两个月来，她开开心心享受着父爱，当然她也有可能是拿文谦之当挡箭牌，逃避夫子们布置的繁重课业。

但不可否认，这段时间她是快乐的，就连陆宝珠都没有像文谦之这般全心全意陪着她玩耍过。

她对爹爹的感情也逐渐深厚，睡觉的时候在梦里，她曾考虑过，将来永远陪在文谦之身边。

可没想到，第一次与牛千金对上，自己竟然完败，在文谦之心里，女儿比小妾的地位都不如。

难怪，娘亲交代过，让她们远离文谦之的妻妾。文亦宁想到这，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扭头走了。

祠堂罚硊？

去他的屁祠堂，本小姐的祠堂在青山村，才不在这里。

“夫君，你看，六小姐往门口的方向去了。”

“好大的胆子，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今日还非罚她不可。”

有牛千金的煽风点火，再加上文谦之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