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将浅晴接到了寿康宫小住,这让宫中不少人咬碎了银牙。
翊坤宫中,传来一阵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宫人们都胆战心惊地服侍着。
“皇上他这是赤裸裸地偏袒着淑妃啊!他有将我这个皇后放入眼中吗?”皇后满眼猩红,秀丽的脸上因着恨意早已扭曲。
她今早按着宫规处置了浅晴,御下不严,在自己宫中出了这等龌龊之事,即使有祁曜的偏袒,禁足三个月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当她的懿旨刚到了关雎宫,这桂嬷嬷后脚便进了关雎宫,亲自将浅晴接到了寿康宫中了,要没有祁曜的默许,太后不会这般肆无忌惮,而祁曜这举不是当着全后宫的人打她的脸吗?
周嬷嬷虽然不满皇上对淑妃的维护,但是看皇上昨日那般维护淑妃,也深深觉得皇后早上今日的举动莽撞了,皇上要护着的人,皇后转过脸便要罚了,皇上能不生气吗?
又见皇后气得直咳嗽,周嬷嬷忙抚她的后背道:“淑妃她不过是个妾室,即使是诞下龙种,她的孩子依旧得叫您一声母后,您又何必与她过不去呢?”
平白得罪了皇上,让那些不安好心的小人看了笑话去。
“本宫恨啊!恨皇上对她的维护!更恨皇上的无情……”皇后扬起了一抹嘲讽凄凉之笑。
她才是他的妻,他却丝毫不顾及他们的夫妻之情,任由那些张狂的小贱人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皇上他这般宠妾灭妻,就不怕天上人耻笑吗?”皇后只要一想到祁曜对浅晴的关怀备至,更是气得头昏欲涨的。
周嬷嬷见皇后满脸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更是着急得不行地喊了一声道:“清婉!”
一旁的清婉忙从旁边的一瓶白瓷瓶子中倒出一颗药丸,细心地送入了皇后的口中,又细细地喂了水,直到皇后脸色恢复了一些,两人才松了口气。
“娘娘觉得怎么样了?还需要请御医吗?”周嬷嬷担忧地看着皇后。
“本宫没事,服下药丸后便好多了。”皇后摇了摇头,又看了一旁的清婉:“你制的那些药不错,日后多备一些,本宫自会有赏。”
“是,奴婢谢过皇后娘娘。”清婉闻言,恭敬地点头谢恩。
自半年前开始,她便有了头疼的坏毛病,只要她的情绪一激动,整个人便会头疼得晕过去,而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却没一人能看出她这是怎么了。
而她的头疼症状却日益加重,最后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每每这病痛一发作,便是彻夜未眠,让她饱受煎熬。
不过幸好她的父亲得知她的病情后便将一个医女送入了宫中,虽然这医女不能彻底根治她这头痛症,倒也能减缓不少的痛楚,所以她还是颇为看重这个叫做清婉的医女。
“嬷嬷,你去看看本宫的药膳好了没,本宫这会儿有些饿了。”头没有刚刚的剧烈疼痛感,人也清醒了不少,竟发觉有些饿了。
“是。”对于皇后的饮食,周嬷嬷她一直都是不敢假手于人的,听到皇后说饿,便马上出了殿外。
只是在周嬷嬷经过清婉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
皇后仿佛是越来越看重这清婉了,很多时候就让清婉单独一人在旁服侍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而就在这半年时间内,皇后的性情越发暴躁和静不下心了,特别是碰上淑妃的事,皇后总是容易发怒和冲动,就像这次的事情一般,她明明已经劝服皇后不要在这个时候找淑妃的麻烦,但是一到了早上,皇后竟然下了懿旨要将淑妃禁足,这可把她吓得不行。
当时她便怀疑是不是皇后身边的人在撺掇皇后?
但是当周嬷嬷看到低眉顺眼的清婉时,不禁又有些动摇了,这清婉是皇后的亲爹承恩公送入宫中,而承恩公是绝对没有理由害皇后的……
而清婉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嬷嬷的打量,一直在细心地照顾着皇后,而皇后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笑意。
而在这十几日后,祁曜便带着一堆的美人浩浩荡荡地离宫了,留下不少美人伤心怅然落泪。
不过对于祁曜的离宫,浅晴并不觉得伤心,而是有些遗憾自己因着怀孕而错过了这出宫的机会。
但是在寿康宫中好吃好喝地住着,浅晴早就把那一抹遗憾抛诸脑后了。
扶着安儿的手,浅晴慢悠悠地在寿康宫附近的小花园里走走。
因着怕被人惦记,所以浅晴如今都不敢在御花园里散步了,只是在寿康宫里或者附近的小花园里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