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并不清楚这些牙齿的价值，她拿着装满的牙齿的玉盒的跟小黄鼠狼换东西的时候还非常忐忑，因为她几秒钟之前还目睹了这只小黄鼠狼把一只意图赊账的豹子给打跑了，也是非常有实力的。

不过路瑶是真的很想黄鼠狼摊位上的果子。

那果子是黑色的，婴儿拳头大小，看着像是杨桃，不过路瑶听黄鼠狼介绍说这是帝休果。

帝休，路瑶知道，山海经里记载，“少室之山，百草木成囷（qun一声）。其上有木焉，其名曰帝休。叶状如杨，其枝五衢（qu二声），黄华黑实，服者不怒。”【注1】

帝休木在先民看来更像是建木，树枝相互交错，其形状仿佛是伸展到五个方向四通八达的道路。树下是天帝休息的地方，又暗指天帝是从树枝上出入，往来于人世间。

但如今天界早已经崩塌，天帝陨落，帝休木早已经没有之前的作用，完全沦为了果树。路瑶不记得农场里有没有，但她对果实很感兴趣，可能是因为尝过黑柿之后，对所有其貌不扬的果子都有了浓厚的探知欲。

黄鼠狼还没有化形，依旧是动物的形态，摇着尾巴非常热情的招待路瑶，不过目光却接二连三的瞥向她身后的盛晏。

饕餮大魔王的威名可是响彻了整个妖界，可以说整个妖界的小妖们虽然没有见过盛晏，但也记住了他的气息和长相，长辈们交代过了，遇到饕餮千万不能主动招惹，招惹后也别反抗能跑就跑，不能跑就只能认命。

“我想要这个。”路瑶拿起帝休果在黄鼠狼面前晃了晃，“这些可以换么？”路瑶把装着牙齿的玉盒递过去，有些忐忑。

黄鼠狼扒拉着玉盒，感受到那些牙齿上散发出的气息，不由打了个哆嗦，整个鼠都兴奋起来了，“这，这，这是神兽们的牙齿？”

“额，对。”

“换换换！”　黄鼠狼把所有的帝休果都推到路瑶面前，“这些全部给你！”

然后路瑶眼睁睁看着黄鼠狼从玉盒里挑了颗牙齿宝贝一样的握在手里，又把玉盒盖好还给路瑶。

“一颗？”　路瑶有些傻眼。

黄鼠狼以为路瑶觉得他太贪心了，只用那么一筐帝休果就换了一颗白泽的牙齿，连忙又拖了一筐帝休果送到路瑶面前，“还有这些！”

路瑶现在彻底蒙圈了，直到被盛晏拉走她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手里的玉盒，又看看盛晏，“这些牙齿很值钱么？”

“对普通人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但对小妖们来说就是无价之宝。”盛晏解释说，“这些牙齿可以抵御十次致命的攻击，而且蕴含着灵力，还能做炼器的主材料。更何况神兽的牙齿并不是那么好弄的，可以说有价无市。”

“哎呀！”　路瑶脚步一顿。

“怎么？觉得自己亏了，想拿回来？”　盛晏眼底闪过笑意。

路瑶倒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东西才换了两筐帝休果有些亏。可她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末法时代小妖们种些果子也不容易，就当是发善心了。

结果路瑶这善心一起就越发不可收拾了，一路走过去只要感兴趣的就会用牙齿换，好在盛晏有袖里乾坤，不然他现在都要被挂成圣诞树了。

一个小时过去，两人终于看到了卖布料的摊位。这摊位的老板是个女子，而且要讲究很多，布料都摆在桌子上，周围干干净净的还摆着花瓶插着小花。女老板也看到了盛晏，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很快就变成了惊喜，“哟，这不是盛晏大人么？今儿怎么有空到妖市上来逛逛？”

“买布。”　盛晏瘫着脸，转向路瑶时才有了笑容，“瑶瑶，喜欢什么颜色的？”

女老板被下了面子也不恼，目光落在路瑶身上，好奇的打量着。妖界也不是与世隔绝，好些成功化形的还在重明办的招聘公司挂了自己的信息和求职需求呢。所以妖界的小妖们基本都知道饕餮大魔王成亲了，娶了一个娇弱的农场主。不过今天这么一看，这位农场主哪里娇弱了，身上灵力浓厚得她都快把持不住了好么！

女老板收了心思认认真真的给路瑶介绍起来，“姑娘皮肤白，可以用大红和鹅黄的，粉色也不错。二娘我的布都是用心织就的，不仅有天蛛丝还有海绡纱，冬暖，夏凉，水火不侵。”祝二娘拿起大红色的布料在路瑶胳上比了比，朝她挤眉弄眼的调笑，“姑娘跟饕餮大人还未举办婚礼吧，不如买这些红色的布料回去做婚服？颜色很正哦，姑娘穿上肯定美艳大方！”

祝二娘家的布确实不错，纹理细腻，上面还用不同颜色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