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亚斯第一次见到妹妹灰头土脸的样子，以及这么担心害怕的样子。

她穿着的最喜爱的白色公主裙，已经被血染红了，脖子那里的领已经被折磨得乱七八糟，他扒开她的领口，看到了她那饱受摧残的脖子，乌黑有了淤血，脸上被泪痕打湿，又被雨水浸染，又冷又惧又恨又苦。

“她，她最后死了，自己给自己来了一刀，在这里。”女孩边说，边哭，还不忘做出演示，用自己的右手做刀，狠狠地划在了左手上。

还没等齐亚斯安慰，她好像感觉自己描述完了，立刻就晕了，齐亚斯一个健步冲过去将她抱起。

往事不堪回首。

齐亚斯叹息一声。

“你怎么不说话？”

“可能是公主的病情太过复杂。”亚尔插嘴。

齐亚斯瞥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又看向医生。这个医生一直都有跟进妹妹的病情，应该是最了解她病的人了。

“好，既然殿下问了，我想知道今天公主做了什么，才能判断病情现在的情况，因为近段时间公主特别安静。”

最近的天气不错，而且沈粟素的到来，让最近的生活陷入了平静，医生有预感，这次说不定真有了进展。

“今天？正好，我也想知道，那个比鲁……让他过来一趟。”

提起比鲁，齐亚斯又想到自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感觉这个比鲁确实有点意思。既然他刚刚在这里，肯定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对了，叫上管家。”

比鲁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潮湿的衣物，还没来得及洗澡，就被人敲响房门。

“陛下想要见你，现在。”来人留下这句话，就没再出声。

“好。”比鲁顿了一下，赶紧穿上干的衣服，来不及多想，随即上了楼。

“说吧，今天公主做了什么，务必把你们知道的都说清楚。”

齐亚斯看着行礼的两人，挥了挥手，他现在可不关心这些，更关心妹妹今天发生了什么，以及她能不能好起来。

“早上公主一如既往，不过最近公主乖了许多，自从……自从上次将比鲁带回城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就连各个贵族夫人小姐们的邀约都严词拒绝了。”管家在这一番回忆下，终于意识到最近公主的不对劲是什么了。

她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旁边的比鲁，然后垂眸继续回想。

“最近公主除了吃得不多，不出门，也……也不动气，已经很久没看到公主动怒了。”如果可以，管家真想为自己点炷香擦擦汗，她感觉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在说这些，一想，感觉脊背凉嗖嗖的。

但是没办法，话还是得说。头上灼热的视线，她还是略有感觉的。

“你说公主不怎么吃饭？怎么不早说？！啊？”齐亚斯算是知道肚子疼是哪里来的了，本来身体就不好，不吃饭可不就导致更不好了吗？

“那之后呢？”医生急忙问道。

“下午的时候，天气渐渐阴沉，一看天气不好，大家都尽量少走动。我看着公主突然间出了房门，如往常一样去了地下室。

然后在地下室里，公主看到那些人，好像很难受，但是这次没再鞭打他们，居然命令给他们挪地方！我当时正在忙着这个事情，就没照顾好公主。”

管家说完，已经流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只是低垂的眼神瞥向旁边的比鲁。

比鲁知道到了自己说话的时候了。

“管家给我安排的工作是在花园剪枝，我工作完，已经下了大雨，匆匆回屋的时候碰到了公主，她当时已经神志不清快要晕倒了，我只能先将她送回房间。”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错，所以没像管家那样跪下，只是低垂着头，掩去眼中的神色。

“这么说，公主给那些人重新安排了地方？”

亚尔真没想到这个公主会变成这样。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之色，还没等齐亚斯问话就急忙问。

“是的，我已经着手安排了。”

齐亚斯也是同样惊讶，亚尔的问题正是他想问的。

“好！医生，你看我妹妹，是不是好了点呀？”

齐亚斯几乎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这次妹妹居然能控制住自己。

自从小时候的创伤之后，她好像觉醒了一些奇怪的癖好，尤其是这喜欢折磨人直到看到鲜血这一点，多多少少有些变态。

但是，在这黑暗的地方，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她还是一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