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温暖,苏晚吟进屋便脱了大氅,去拿了擦脸的面脂。
这北边天气干燥,风又大,她每次出门回来都得擦擦脸,不然第二天脸肯定会干燥不堪。
见苏晚吟回来了,正在绣着荷包的端和郡主懒洋洋的问:“怎么今天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不是又看哪个俊俏的小和尚挪不动步了吧?”
“什么叫又?”苏晚吟嗔道:“若是萧煜听了你这话,一准又打翻了醋坛子。”
“那你老实交代,你干什么去了?”端和郡主问,她这几日没出门,都是听苏晚吟说的外面什么情况。
苏晚吟如实的把她今日去哪里了,遇见了谁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她倒不是担忧端和郡主瞎想,只是想着给她解解闷。
“吴太妃?”端和郡主听苏晚吟说了这些事情之后,仔细的想了一下,对苏晚吟道:“我对她倒是有些印象,我曾经我听我母妃和我姨母说过,似乎是这位太妃当年卷入了一场宫闱争斗,还闹得挺大呢。”
宫闱争斗?
苏晚吟这就来了好奇的劲儿,她道:“我瞧她年纪也不算大,按照她的年纪,估摸着她进宫的时候先皇都快驾崩了,她能掺和到多大的事情里去?”
端和郡主禀退了丫鬟,才神秘兮兮的对苏晚吟到:“是关于当今圣上的。”
这就更让苏晚吟好奇了,毕竟太妃卷入当朝皇帝的宫闱争斗里,这让人听起来感觉更加匪夷所思,也更加让人好奇了。
苏晚吟猛地睁大了眼睛:“关于当今圣上?难不成是有关当年夺嫡一事?”
端和郡主却是摇了摇头:“不是,事情发生的时候皇上已经登基了。”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苏晚吟一边说一边还绞尽脑汁的想着。
端和郡主道:“我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可据我所知,那件事情牵扯极大,几位在潜邸时就跟着皇上的嫔妃都被废了,可那位吴太妃却还能好好的在这寺里吃经念佛,由此可见,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你还是少和她来往。”
“嗯。”苏晚吟记下了端和郡主的话,不过她对那位吴太妃的印象不差,所以并没怎么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端和郡主又拿起了绣布,苏晚吟则是去抄经书去了。
反正她这段时间也没事,就抄了特别多的经书,打算给她外祖父烧了。
而苏晚吟纵然看了几日,也不曾发现,外面正在除雪的队伍里还有一个很清秀的人。
看见正在往出运雪的虚云,明通住持无奈的很:“你怎么又来了?”
虚云只穿着单薄的僧衣,推车往外运着雪:“弟子心中不净,无法安心诵读经法。”
明通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扰了你,你与为师说说,为师助你。”
虚云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师父您帮不了我,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
明通一双透彻的眼睛落在了虚云身上,想着他这几日心神不宁的样子,明通往山上斋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问:“虚云啊,你该不会是动了凡心吧?”
虚云推着车的动作忽然一滞,他轻轻松开了把手,跪在了雪地之中:“虚云对不起师父,请师父责罚。”
明通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为看重的弟子,眼中不掩失望,却还是弯腰扶起了他:“你起来吧。”
虚云不肯,只跪地道:“弟子犯了错,便理该受罚。”
自打那日他从端和郡主处回去之后,就闭门想了两日时间,他翻看了许多典籍,都不曾找到自己的病症所在,后来他去找医僧,医僧说他没有病,他不信,回去的路上,他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她的院前,那个时候他才恍然发现,他或许是动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