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周边的人,对苏浅浅只是多了畏惧,觉得她并不是传言中那般不堪、好欺。
但是现在听着她将前因后果,条理清晰地阐述完,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说,看着那邹帛仪的眸光也立刻复杂了起来。
苏浅浅的为人,大多数人,以前都只是听说而已。
但是邹帛仪的行事方式,却是绝大多数人亲身经历过的,当即不疑有他,再议论起来,那眼神不自觉地鄙夷起来。
邹帛仪何曾受过这等气。
那胎里带的“高人一等”,让她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那两巴掌,还有此刻周围人看她的眼神,简直比当场杀了她,还让她更难以接受,可气势上到底输了人家的。
所以,气的双手都是颤抖地,几近乎歇斯底里,“你不许走,我要去找父亲!”
礼部尚书邹杰,那可是连天家人也尊称一声“邹大人”的,在邹帛仪的心里,就没有父亲解决不了的事儿。
“原本,本王妃以为你的一切做法,不过是你私下跋扈惯了所致的,现在倒听出来了,藐视皇权,轻贱天家人,是你父亲授意的?”
“那你便同你父亲一起到长公主那里讨个说法吧,本王妃奉陪到底。”
说罢,苏浅浅抬脚便走。
这种没脑子的人,不值得她耽误本就不宽裕的时间。
邹帛仪的嘴巴张张合合了半晌,到底没能再说出什么来。
但凡还有一丝理智的人,都不会再揪着这件事不放,若是真的闹到长公主的面前,就苏浅浅那番话,论谁都是承受不起的。
邹帛仪是行事乖张惯了的,但是她必定是一品大员府上的嫡长女。
耳读目染,也是比普通人家的女儿要懂的多的。
她只能任自己整个人被堵地哆嗦成一团,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但她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娇娃娃,自然不会有那般城府,父亲是不敢找了,她两脚一跺,大喊了一声“苏浅浅!”
然后,嚎啕大哭。
周边的人,便纷纷拿帕子捂了鼻子往散了走了。
“自作自受。”杏儿见自家王妃并没有理会的打算,心情也未受影响,便只嘟囔了一句,扶着主子继续走了。
只是,苏浅浅刚往前走了两步,便听见人群后一个男声响起,“是长公主没在这儿安排人吗?怎地有人在这等场合大呼小叫,直呼燕王妃姓名,都不曾有人管么?!”
那声音乍听上去,是温润悦耳的。
但若是仔细听,却是有几分冷意的。
众人闻声向后看去,见一人推着轮椅从门口缓缓行来,后面还跟了个明艳的尊贵妇人。
说话的是,正是八王爷轩辕皓,明艳妇人便是苏白莲了。
别看那些查验的宫人,对所来之人都是恭敬的,但是如轩辕皓这般的人物,自然还是与众不同的。
此刻见轩辕皓的语气里,明显带了不虞,别院里的人,立即跪下了一片。
“皇嫂。”轩辕皓并未去看那些人,却是先对着苏浅浅行了个礼。
苏浅浅没想到正在养伤的轩辕皓会来,连忙还礼,“八王殿下,您也来了。”
“有连皇祖母都称赞的,有妙手回春医术的皇嫂的医治,臣弟的旧伤,自然是不碍事。”轩辕皓脸上,才稍见了明媚。
苏浅浅一听,便知轩辕皓是有意在抬她的身份了,便也没有作声。
其余在场的人,尤其是邹帛仪,不禁心中一惊。
是了。
她忘了。
苏浅浅还曾经救过当今天渊的老祖宗一命,听说还得过她老人家的一只凤头钗呢。
即便她不受轩辕秋阳的待见,可皇太后待见啊。
还有,所有人都知道,前些日子,八王爷也接受了苏浅浅的治疗。
这里面,自然是有情分在里面呢。
邹帛仪越想,心里越凉。
两只手在袖子里,早就将帕子绞成了麻花。
“皇嫂是大度,被人恶意纠缠了这么久,也未追究,倒是你们这些拿了皇姑母俸禄的下人,连一个字都不曾劝过,是觉得自己可以做主了,还是当真觉得天渊的天家是可以随意贬损践踏的。”
轩辕皓跟苏浅浅见礼寒暄过,才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人,淡淡说道。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并不见怒意,眸光中亦不凌厉,只瞳孔涣散地看向远方。
但是浑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