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玳见老焘的表情，心里冷嗤了一声，这老焘估计就是来学签收经验的，还没到过期灵魂处理中心，表情就开始不耐烦了，后面更别说帮他找魏岂的魂魄了。

其实，在签收鬼源时，吕玳根本没有任何方法，他的系统就能自动识别周围的鬼源，并且快速进行等级判定，不论是那个版本的死亡系统，好像都是这样，仿佛有什么buff加成一样。

自从在地府工作开始，吕玳所听到的，全都是地府日子不好过，经济不景气，手机没有闲钱消遣，只狗温饱的。

吕玳虽然也觉得地府的工资不高，但是他大部分时间实在阳间度过，日子就要比在地府的魂魄好很多。

至少在阳间，他的收入水平算很高了，不仅不至于饿死，还能给很多其他人帮助。

“小吕，到了。”旁边的老焘，拍了一下吕玳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指了指眼前的建筑，示意吕玳看。

吕玳顺着老焘的手指方向，逐渐移动，周边的一切景色都暗淡了，刚开始还能见到一丝光亮，很快，就像黑色的浓雾，渐渐靠拢将他和老焘包裹起来。

老焘掏出一个泡菜坛子，打开盖子，将里面的液体直接淋了吕玳一身，吕玳躲闪不及，浑身上下变得黏黏糊糊的。

周身形成了一层白色透明的薄膜，吕玳伸手戳了戳，薄膜并未破损，看起来清透脆弱，实际上很细腻，也很有韧性。

“这是什么？”吕玳虽然知道老焘这么做有理由，但他还是有点嫌恶，将双手揣进自己的衣服口袋，努了努嘴，“看起来好恶心。”

这东西看起来隔了一层，说话没有影响，周边的环境噪音，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凝魂液。过期灵魂处理中心周边的孤魂野鬼特别多，有一些在此飘荡了很久，或者是被地府通缉逃窜的恶鬼也不少，他们伪装成游魂，就是找准机会，侵占或者吞噬其他的魂魄，侵占魂魄，能让他们融合到其他魂魄中，他们可能永远都逃窜失踪，吞噬魂魄，他们的能力会变得强大，在逃跑的过程中，便多一分逃脱的可能。像我们这种，在地府有个一官半职的，他们尤其喜欢，暗暗隐藏在地府机构中，更便于他们行不轨之事。”老焘说到凝魂液，开始滔滔不绝，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和之前的不耐烦，有了明显差别。

吕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示意老焘先行，自己随后。

刚移动，周边的浓雾变得清晰起来。吕玳才发现，浓雾并不是整片整片的存在，而是无数的魂魄组成的“云层”，从地面往上，一直叠加延伸。

这些魂魄和之前在其他地方看到的魂魄不同，形态变得太多了。每一个都是瘦骨嶙峋的脸颊，加上大而且空洞无物的眼睛，里面没有眼珠子，就是一双深黑看不到底的漩涡，躯体已经被挤压到萎缩了，一根尾巴样的下身代替了腿脚。

“这些都是游魂？”吕玳看着周围，几乎像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魂魄，不可思议的问老焘，即便老焘和他能力再强，也没办法从这些魂魄里面找出魏岂，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辨认标识了。

“别担心，不是这些。”老焘继续往里走，“这些虽也是游魂，但属于地府很久之前的员工，他们只是在守护过期灵魂处理中心的边界，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远，他们只知道守护过期灵魂处理中心边界的使命，而忘记了自己，才会变成一模一样的样子。我们要找的魏岂，可不属于这类游魂。”

吕玳听完老焘的解释，心里升起一股钦佩之情，原来守护者，并不会世间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