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止身上寒气瞬间消失，清冷禁欲的仙君模样破功，桃花眼弯成了药晚熟悉的模样。

“你怎会觉得我被欺负了？”

药晚让他进来，笑道：“你刚刚脸色那么差，一身寒气，活似被人欺负了。”

莲止本是笑着的，闻言立刻收敛笑容，咳了声：“并未，其实我平时就是这样。”

药晚：“嗯？”

莲止：“药晚，我不爱笑的，也不会随便对人笑。”

“哦，这样啊。”

“嗯，我……我不是放浪形骸之人。”

药晚瞧着一脸严肃的小莲花，压住唇畔笑意。

自己醉酒昏睡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惜啊，我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呢。”

莲止目光摇曳了下：“真的吗？你不会觉得我轻浮放浪？”

药晚哭笑不得，轻浮放浪？这四个字与你有半毛钱关系？

“谁在同你乱讲这些？”

药晚是真担心这朵小莲花有朝一日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她抬手在莲止额头上一敲：“谁的话都信只会害了你。”

额头上轻轻的触感传来，并不痛，却让莲止讶然。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药晚，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无奈道：“你此举，像是把我当孩子了。”

“妖族虽然年龄远胜人族，但心智成熟却极晚。”药晚道：“你辈分是挺大的没错，但不像是出世太久的样子，以前很少在外行走吧？”

莲止嗯了声，顺手从她手里接过茶壶，轻声道：“我来。”

他熟练的焚香烹茶，姿态写意优雅，回答起药晚先前的提问：

“刚化形的时候，曾被我师兄带着走遍五洲，后面大多时候时间都在闭关修炼。”

“闭了很久关，的确很久没与人接触过。”

药晚在旁坐着，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烹茶，画面美的像卷画。

她虽对美色不感兴趣，但人对着美好的事物，本能会被吸引。

小莲花是真的好看。

“那难怪了，你瞧着这般干净。”

莲止动作一顿，眸色幽幽的望向她：“我不干净的。”

他心里常感歉疚。

他的十恶魄所化的域外邪魔给许多人都带来了麻烦，其中，给药晚的麻烦最甚。

若真是干干净净一身白，又岂会生出心魔恶魄来？

只是话音落毕，药晚半晌无言。

莲止反应过来自己话有歧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的心不干净，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

“抱歉。”药晚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半张脸，埋头开始笑。

“药晚。”莲止微恼，但看她笑着，自己却有跟着笑了起来。

又好气又好笑。

他定是这些天被张宝宝那不孝子孙给带歪了，才会胡言乱语说这些。

药晚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她接过莲止递来的茶，细细品尝后，看向他：“不管怎样，谢谢你。”

“谢我？”

“嗯。”笑意萦绕在药晚眼角：“我总觉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还帮了我许多。”

莲止怔住。

“宝宝送礼，再到你的出现，再到极昼星辰雨和青莲酒，稷下学宫种种相助，我都记在心里。”

“你们对我，有大恩。”

“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们为何要对我这般好？”药晚叹息：“总不能真像宝宝说的那样，我是他姑吧？”

“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莲止轻声道：“不论是稷下学宫的赠礼，还是关于我，你都不必放在心上。”

“药晚，或许，在你不知情时，你也帮了我许多呢。”

莲止看着她，莞尔一笑：“我好像还未告诉过你。”

“从一开始，我便是为你而来。”

“药晚，我是来报恩的。”

药晚微愣，手中茶盏里，茶水微漾出圈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