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他的手还是能一整个包裹住药晚的手。

被他握住手，药晚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

很冷。

就如莲止这个人一般，明明真实存在，有时候又给人一种他仿佛并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虚虚实实，并不真切。

“抱歉。”莲止大概意识到了，冲她笑了笑，“我体寒，握着我的手可能会不太舒服。”

“无妨。”药晚摇头：“我体热。”

莲止莞尔，他感觉到了。

自己好像握住了一个小太阳。

暖烘烘的，好像万年被封禁在学宫寒潭下的霜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四片花瓣儿飘飘摇摇的朝着城主府东院飘去。

随风吹入房内，落在房粱之上。

对药晚来说，这观看视角，偷窥模式，那叫一个熟悉。

她冷不丁想到：小莲花这活儿干的如此手到擒来，以前是不是没少练啊？

果然，花不可貌相。

他们飘进来时，青云子和二长老也刚进屋。

屋内药王谷这边有三人，那对年轻的衣着显贵的就是华长明和华长乐。

一个红袍老者虽收敛着气息，但药晚猜测，只怕就是药王谷派来的化神境保姆之一。

红袍老者一直闭目养神，没说话。

华长乐倨傲，华长明倒是个笑面虎的样子，表面守礼，但言语间的高高在上却盖不住。

这两方见面后，也没虚头巴脑太久，就进入正题。

“五万中品灵石，换殷扇扇的魂灯。”华长明道：“这笔买卖，万古宗不亏的。”

青云子和二长老脸色都沉了下来。

“我们万古宗不缺灵石。”

青云子道：“药王谷不缺炼丹师，一个四品炼丹师换药王谷省去一桩大麻烦，对我们两方来说，都不亏。”

“笑话！”华长乐讥讽道：“殷扇扇也配称得上麻烦？青云子掌门也太看得起她了。”

“殷扇扇自然配不上，但她的两位师姐呢？”青云子挑眉：“东洲曌国现在在五洲名声有多大，二位不会不知道吧？”

“我记得长乐仙子也是和药晚打过交道的。”青云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人有多护短，护短起来有多疯，你应该领教过。”

华长乐脸色阴沉：“你以为我会怕药晚那贱人？不过当上个凡尘王朝的狗屁暗皇罢了，我药王谷出窍境和化神境的强者无数，还会怕她？”

华长乐和药晚自然是有梁子的。

当年扇扇离家出走拜入万古宗，药王谷知道后曾派人来过，来人就是华长乐！

也是那回，药晚把这个傲娇小公主狠狠教训了一通。

青云子看了眼那位红袍老者，见对方没出声，试探着道：“药王谷不怕曌国，难道就不忌惮稷下学宫和云楼吗？”

红袍老者睁开了眼。

“你在威胁我们？”老者问道。

青云子感觉气海都翻腾起来，满头冷汗，他强撑着道：“晚辈不敢，长老息怒。”

“稷下学宫对曌国的重视，五洲皆知！云氏执刀人云行之坐镇曌国，足见云楼态度！”

“我想药王谷也不愿为了个区区殷扇扇与这两家闹出不和。”

青云子快速道：“有魂灯在，就可以找到殷扇扇，你们也可以斩草除根。”

“据说药晚领悟了青莲剑意正在闭关，等她出关时，殷扇扇已死绝，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谁还会为了一个死人大动干戈？”

不得不说，青云子这席话说到了华长明几人的心坎上。

他们的确没把药晚和萧鱼放在眼里，但稷下学宫和云楼的态度他们不得不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