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疾犀大骗子才不会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把他尸体带来给我看！”

莲止：“没了，死成渣了。”

雪灵哭声哽住，把嘴里的血咽回去，眼睛瞪圆：“那你刚刚还说带我见他？”

“衣冠冢总是有的。”

“唔哇呜呜呜呜——”雪灵仰头痛哭。

哭起来时嘴张太大，药晚的身体正在崩坏，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她自个儿先呛了两下，咳咳咳的有把血咽回去。

莲止皱眉：“你不给她治疗，再哭一会儿她就死了。”

“你是不是人！我正在伤心，你还让我治人！！”雪灵咆哮。

“我不是啊。”莲止神色不变：“她死了，谁借你肉身，帮你流泪。”

“呜呜咳咳……好像……有点道理。”

漫天雪气涌入药晚身体，莲止见状，悬着的心，渐渐松下去。

雪灵还在嚎啕大哭。

莲止此刻才分神认真审视她哭起来的丑样子。

莲止想象不出药晚哭是什么样子，但决计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真的……

太丑了。

他都看到后槽牙和嗓子眼了。

“你能不能收着点。”他蹙眉给出意见：“她长的很好看的，但被你哭的脸都变形了。”

“哭的时候嘴张太大，下巴会脱臼。”

“她大概很少哭，眼泪少，你不要硬挤。”

莲止叹气：“你能不能尊重下她的美貌。”

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止，雪灵怒瞪着他，呼吸都忘记了。

莲止见到药晚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眼看鼻涕快出来了。

他实在不忍药晚的肉身被这样糟蹋。

手握一碰雪，直接拍到那张脸上，鼻涕啥的都冻住了。

莲止：“呼吸，人不呼吸，会憋死。”

雪灵开始呼吸了，她恶狠狠的，眼泪汪汪又开始流：“我难过，我难受，我想哭，我要哭上十天十夜才够本！”

“她会被你哭瞎的。”

“我给她治好！”

莲止皱眉，商量道：“你能不能靠自己哭，不要带上她。”

“可是我又没有眼泪！”雪灵怒吼：“我冷冰冰的，只有雪，没有泪！她暖烘烘的，可以把我的雪都变成泪！”

“我不管我不管，我伤心了，呜呜呜哇——”

雪灵又开始在莲止身上撒泼打滚，这一次，哪怕它用的是药晚的肉身，莲止也忍不住了。

他抱小孩似的，将人抱了起来。

雪灵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它）盯着莲止，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乖乖的将头枕在他颈侧，闷闷道：“疾犀也会这样抱我。”

莲止嗯了声，抱着她（它）朝回城的方向而去。

“要哭去疾犀坟头哭，你在这里哭，疾犀他听不见。”

雪灵咬牙切齿：“你说他都死成渣了，我去他坟头哭，他不还是听不见？”

“人族哭坟讲究一个仪式感。”莲止不疾不徐说着：“孝子摔碗，你得去坟头摔。”

雪灵抽了抽鼻子，嘟囔道：“那我也可以让大漂亮替我去。”

“不合适。”莲止幽幽道：“疾犀拿你当儿子，她是女儿身，我师兄大抵不想要个不男不女的后辈。”

雪灵怒目而视：“不附在她身上，我怎么去哭坟！这么多年我就只见过两个人身上这样暖烘烘的，一个是疾犀一个是她！”

“其他人身上的火不够，我一上身他们就给冻成冰碴了！”

莲止：“有困难就克服困难，你自己的问题，不要麻烦别人。”

雪灵：“你不是人！你没有心！”

莲止：“嗯，对啊。”

“你欺负娃娃呜呜呜你欺负小孩！！臭莲花！讨厌鬼！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莲止把她（它）的头往自己肩上一按：“别用她的脸吵我，影响她风评。”

嗷呜！

雪灵又是一口咬莲止肩膀上，又恨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