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晚挑眉，摸了摸唇：“不会是那条被我啃了一口的龙吧？”

青老咳了声，道：“正是帝焱，他是妖帝的胞弟，妖国的并肩王。”

小赤鸦也冒出头，小声道：“凶巴巴王叔虽然真的很凶，但是他的的确确救过我的……”

小家伙眼泪汪汪：“我刚出生时就有记忆的，那时父皇就对我痛下杀手，他抽了我的龙筋，拔了我的金乌血髓，好痛好痛哦……”

“其实当时他以为我已经死了，是王叔偷偷给我喂了他自己的龙魂精血，吊住了我的命，让青爷爷他们偷偷将我带出逃走……”

药晚神色古怪，张宝宝也一脸懵逼。

“那……那他当时在雪原见到我姑，还一副杀她后快的样子？”

青老咳了声：“龙族高傲，与人族结契对他们来说是比死还严重的侮辱，事实上……大多数有血脉传承的妖族，宁愿死也不会选择和人族结契。”

张宝宝恍然大悟：“所以说，就是死要面子嘛……然后就被我姑扒皮抽筋吃肉了？”

青老等妖：“……”

药晚一点也不心虚。

那条龙当时的的确确想弄死她，她弄死回去，理所应当。

下一次遇见，她还敢吃！

但是……

她看向小赤鸦：“他救了你，你还说他怪香的，你叔他是个冤种啊。”

小赤鸦羞愧的咽了口唾沫：“王叔的血血是真的香嘛，呜呜呜……”

他吃的第一口不是娘亲的奶，而是王叔的血。

都要把他香迷糊了。

另一边，莲止与小雪灵聊了什么，无人知晓。

药晚他们一行人过去后，张宝宝就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尊敬的雪灵大人，晚辈的腚又碍了您的眼吗？”宝儿爷小心询问。

小雪灵的黑豆眼因为嫌弃都快成对眼了，奶呼呼的声音里满是鄙视：“废物，丢脸！”

张宝宝：“……”

第一次被人骂废物，好刺激哦。

“我丢谁脸了？”宝儿爷委屈。

小雪灵想翻白眼，奈何它的黑豆假眼没有眼白。这个蠢蠢的大腚人族居然是疾犀的霸体诀的传承者，想想都生气！

就这，还霸体诀？霸腚诀吧！

“赶紧走吧！看着你那大腚就生气。”

“刚刚讨厌鬼和我商量了，你们要去西洲，我可以送你们去！”

小雪灵叉着腰道：“哼！那群臭烘烘的妖兽和臭妖族居然在北洲还留下了传送古阵。”

“那条龙逃走时，本来是想把这古阵给毁了的，但我留了一手~留了一条缝隙，可以把你们送过去。”

雪灵说着，不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光圈。

“赶紧的啊！这古阵已经破损，支撑不了太久。”

“谢谢。”药晚赶紧道谢，她想了想，手指又在雪灵鼻子上轻点了一下：“我会再来雪原看你的。”

“到时候，送你一个春天好不好？”

雪灵愣了下。

想到记忆里一直等候的那个人。

——娃娃，等我来接你啊，大哥带你去看春天啊！

莲止定定地看着药晚，目光也有些飘远。

“姑！伯祖父！快走了！”

张宝宝在大阵里招呼着。

“小莲花！”药晚拉住莲止的手，朝光阵跑去。

莲止看着她的手，认真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一个小雪人立在雪地里，孤零零的，黑豆小眼一直注视着他们。

“娃娃！”药晚突然回头，冲它招手，粲然一笑：“再见！”

娃娃举起树杈小手，晃了晃。

光阵与人影一起消失。

天际有雪花飘摇落下，落在小雪人的树杈鼻尖上，那鼻尖上，似还残留着药晚触摸后的温度。

暖暖的。

小雪灵轻声喃喃：“再见，是一定会再见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