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能信?
“云清漪就在这里,二位不信,随你们拷问。”药晚神色冷淡。
百里家主和淮家主见她如此坦然,心里的那些怀疑反而消了大半,更多的却是惊怒。
“这妖女背后竟还有主谋?”
他们下意识看向云长柏。
秋闻道目色森然:“教出这样的祸害来,云长柏就算不是主谋,也该以死谢罪!”
云长柏张口想解释什么,最终只有一声苦笑,他死死盯着云清漪:
“我的确该死,不用你们动手,我也会自戕谢罪。”
云长柏朝药晚长鞠一躬:“虽不知云清漪对曌国做了什么,但请晚皇莫要迁怒云中月,这孩子,是无辜的。”
花挽月别过了头,泪从眼角滑落。
“爹!”云中月惶恐的摇头,下意识看向药晚。
药晚打量了云长柏许久,幽幽问道:“云清漪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但云家主乃是她生父,想来你过去对她的宠爱,也有几分父女情深吧。”
云长柏听到这话,却如吃了苍蝇般恶心。
他愿意去死。
但死都不愿意背上这口黑锅。
他怒声道:“这孽种本就不该出世,当年我在秘境里就没想要她活下来,不知为何被鬼迷心窍……”
云长柏难堪的闭上眼,不管当初他多么不愿,哪怕是被强迫的,终归是因为他,才会有云清漪这个孽障出生!
旁人听到云长柏的话嗤之以鼻。
但药晚眼底的寒意却稍淡了几分,云清漪是胎穿过来的,所以,莲止搜魂时也看到了这一部分记忆。
云长柏一开始的确是想杀了云清漪,但却被云清漪蛊惑,将她带出了秘境。
甚至随着云清漪年岁越长,她对旁人的影响也越来越强。
“你既想死,那我成全你!”秋闻道早就按捺不住。
他要动手之际,屠巫剑却挡在了云长柏身前。
众人齐怔。
“晚皇你这是何意?”秋闻道皱眉。
药晚淡淡道:“抱歉,云家主暂时还不能死,不止他不能死,谁若动花伯母、云中月,便是与我曌国,与我药晚为敌。”
恐怖威压自药晚身上散发而出,她环顾众人一字一句道:
“谁动他们一根汗毛,我必灭之!”
药晚的强势,让众人震惊,也让他们不解。
云中月也愕然。
他之前收到云行之的传音,但传音里,云行之没有细说怎么回事。
花挽月也满脸错愕。
这时,莲止上前取出一滴万年玉髓,“伯母体内生机迟滞,元婴碎裂,服下玉髓后,可愈合伤势。”
药晚感激的看了眼贴心的小莲花,冲花挽月点头:“伯母请收下吧,快快养好身子为重。”
花挽月受宠若惊,其他人也惊愕不已。
她自然知道万年玉髓的珍贵,哪怕她知道自家儿子与药晚有些交情,但她也明白,那点交情不至于让对方这般出手才是。
更别说,云清漪还得罪了她。
“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花挽月推拒,虽然疑惑,但心里的感激却是真的。
除此之外,她总觉得药晚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是旁人的同情复杂,而是一种亲近和愧疚。
愧疚?
花挽月不解。
“伯母收下吧。”药晚深吸一口气,声音温柔无比:“这些年,您受苦了,抱歉。”
若她能早点调查花骨朵的身世,或许早早就能让她们母女重逢。
药晚面对花挽月是佩服而愧疚的,哪怕云清漪再能蛊惑人心,这位母亲都从那密不透风的‘邪术’里挣出了空隙,维持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