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最后落到张宝宝身上，眯起眼：“救世霸体。”

他勾起唇，不恼不怒：“我得承认，你们一次次的给了我惊喜。”

他眯着眼：“若我从一开始就出生在你们这个世界，或许，我也可以成为你们之中的一员。”

“真好，好幸福啊……”

“我好羡慕，好羡慕呵呵……好羡慕啊……”他望向药晚，眼底是扭曲炙热的幽光：“李四姐姐，我好羡慕你啊。”

“那么多人喜欢你，敬仰你，崇拜你，追随你。”

“你就像是太阳，你照亮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不愿意照亮我呢？”

药晚冷冷盯着他，一言不发。

墨殊勾唇：“是不是想说我不配？”

他慢慢昂起下巴，眼神诡谲：“得知你没死时，我就很诧异。一个被选中的剑鞘，是怎么逆天改命的。”

“明明你的前半生都活在骗局里，只是一个棋子，甚至连工具人都算不上，只是个工具尸罢了。”

“为何你得知一切后，却没被黑暗侵蚀半分？”

墨殊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你能告诉我吗？”

药晚：“你废话说完了吗？”

墨殊笑容冷了下去：“对我你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面啊，毁了天道的是伪天，将你们的世界变得一团糟，甚至于玩弄你和你师妹命运的都是它。”

“算起来，你们能消灭它，也该感谢我不是吗？”

“为什么现在你们反倒要齐举世之力来杀我了？”墨殊直勾勾盯着她，偏执问道：“为什么不能接纳我？为什么要排斥排挤我？就因为我是异世之魂？”

“可笑。”药晚冷声开口：“这个世界从未排斥过你，是你想拉着整个世界给你陪葬。”

“你困囿于黑暗，便要让所有人都堕入黑暗。”

“你想复仇，想为上一世你悲剧凄惨的人生讨一个说法，可以，你大可想法子回你原本的世界，找你的仇家。”

“你的选择又是什么？你入魔土，不就是想让两个世界融合，让另一个世界的普通人，感受你曾经体会过的绝望吗？”

“你计杀了伪天，但你不是英雄，你只是取而代之，成了另一个伪天罢了。”

她冷冷盯着墨殊，“在这个世界活过来的你，有许多次机会选择不同的人生，是你自己放弃了。”

“墨殊，我赞同你，赞同你的遭遇的的确确很可怜。”

“我也承认你，承认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可那又如何，没人有义务去救赎一个一心想灭世的疯子，哪怕这个疯子身世凄惨。”

墨殊目光彻底冷却，狞然扯唇：“你说得对……”

“果然啊，你们所有人都一样。”

“不管是哪个世界。”

“那就……一起毁灭了吧！”

整个世界摇摇欲坠，将要崩盘，墨殊的身体在鼓噪膨胀，他仅剩的人形消失不见，彻底融入尸山之中。

药晚一剑斩向尸山。

莲止以业火点燃整个魔土。

“晚晚！”他突然看向药晚。

药晚用尽全力，拽动锁链。

锁链为绳，困住尸山，张宝宝握住锁链两端，以霸体之力，奋力收紧锁链，令尸山无法逃遁。

“姑！姑父！快！！”

药晚和莲止身影交汇的刹那，莲止手握住屠巫的剑刃，剑刃在他掌中剌过，白刃染血，荡起业火。

莲止将全身所有力量灌注入药晚体内，凌烟和玄幽艰难起身，魔气鬼力悉数倾泻。

一条长河撞破界门，天道海涌入魔土，无数人的声音紧随而来，无数人的力量汇入药晚体内。

她高举起屠巫，这一剑，掀起天道浪潮。

这一剑，燃着璀璨星火。

这一剑，集苍生万物生灵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