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永昌候的儿子,事后哪怕会付出代价,但是毕竟事出有因,又有永昌候作保,大不了流放外地,也能安然的做个富家翁。
甚至我都可能不会考虑后果,先让自己痛快了再说,可你没有......”
张宇航就这样笔直的站在他对面,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嘴唇轻启道:“我也想过,但是只有经历过这种痛楚,我才更知道怎么样能让人生不如死,我才会更加珍惜现在我能有的一切。”
赵岳明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但还是继续道:“或许你是对的,但有的时候,我们必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需要什么,至于手段,甚至目的,与之相比都会变得不值一提。”
说完这话,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我听聂大人说,你相信所谓的那些儒家圣人嘴里的大同世界,并且相信可以实现,是吗?’
张宇航道:“是的,或许只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人,才能更加体会到那种世界的意义,或者说对于幸福的渴求。
我或许已经不配再说什么幸福,但我还是想看一看,真正体会一下那种世界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哪怕付出代价,让你无法承受的代价?”
张宇航笑道:“大人,我相当于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什么代价是我无法承受的,至于那种世界,与其说是我向往,不如说是我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个幻想的世界吧。”
说完这些,张宇航向赵岳明施礼离去,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该知道的自己也已经知道了,再说下去,只会让彼此之间产生无谓的隔阂。
就现在这个阶段,自己还没资格离开赵岳明的庇护。
只是,答案,彼此之间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看着张宇航的离开,赵岳明只是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年轻人是个好苗子,但是他的性格经过这些年的经历,已经基本定型,有的时候让他都有点感到棘手。
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当然可以随便拿捏,就凭他侯府庶子或者赘婿的身份是无法让他有所忌惮的,但是此人却发明了烈酒。
烈酒的影响力最近才开始凸显,康王亲自坐镇,陛下是最大的获益者,再加上一个谢侯爷的参与,张宇航经营出了一个独特的关系网。
就算是他,也不敢等闲视之。
而且现在此人还为自己所用,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却从不与自己对着干,还多次表达对自己的忠诚。
可有自己思想的忠诚,他用起来有的时候是感到真的别扭。
两天后。
明天就是南境涉案官员开刀问斩的时候,可兴勇侯府今日,却迎来了新的客人。
大清早,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在四位彪形大汉的护卫下,缓缓在兴勇候府门口停了下来。
马车帘被掀开,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带着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从马车山走了下来。
小男孩已经有一米四左右的个子,身上穿的是江南的丝绸罗缎,长的很是精神,气质非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模样。
妇人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面容也甚是娇美,只不过在看向这巍巍侯府的时候,眼神中也充满了矛盾和不自信。
“娘,这就是父亲说的兴勇侯府吗,我以后真的能成为这里的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