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凡？”

来人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在这里？”李非凡心里更加纳闷。

说着，他还上前几步，拽了拽对方脸上的大胡子。

“你留胡子了，我都差点忍不住出来。”

结果噗呲一声，胡子掉了。

李非凡：“……”

“咳，粘点胡子更像得道高人。”

那人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随后，眼中却情不自禁地露出兴奋。

“李非凡，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我修仙成功啦！”

李非凡闻言点了点头：“现在的你的确不是以前的你，不过这跟修仙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现在我已经是陆地神仙！”

“不是。”

“就是。”

“都说了不是。”

“那你说我是什么？”

那人瞪大了眼睛，就差给李非凡来一套‘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然而李非凡却很有信心。

神不神仙的他不懂，可是却知道在幸福公寓里边住着的多半是鬼。

于是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点破了对方的身份。

“你不是修仙成功了，你是已经死了。”

“我死了？”

那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当场便愣在了原地，随后口中喃喃自语。

“死了，我死了……对，我好像的确死了。”

这时候，眼前所有的画面斗转星移，仿佛烟雾一般消散。

什么女鬼，什么兰若寺，通通消失不见。

眨眼间，401室恢复到了原本空荡荡的模样，地上满是灰尘。

原来之前那所有一切，竟然全都只是被幻想出来的。

而在李非凡面前站着的，也不再是手持飞剑的‘燕赤霞’，而是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并不合身的西装。

李非凡：“把胡子摘了吧，看着怪奇怪的。”

“哦。”

对方点了点头，随手就把胶水沾上的胡子给撕了。

这时候，李非凡才好奇地问道：“话说，大道，你怎么会死在我家的？”

咳。

没错，眼前这位自以为成仙了的仁兄，正是李非凡在第一医院的病友，那个教了他天眼符的张大道。

自称是张天师的第一十八代传人。

“这里是你家？”张大道闻言反问了一句。

“昂。”李非凡点了点头，双手一划，“整栋楼都是我的。”

随后，他不顾张大道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再次问道：“我记得你妈把你接出院了啊，怎么不在家呆着，反而死到我这儿来了。”

嗯，这个‘死到’不是形容词，而是状词。

是真的死。

张大道闻言，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你家啊，早知道我就死远点了。”

果然，两个神经病之间的沟通没有任何阻碍。

随后，就听张大道继续说着。

“李非凡，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心求道长生，不管那红尘俗世。可我妈却偏偏不让我修炼，还让我下地干活，害得我连打坐的时间都没有。”

“最可恶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她居然用美人计，让我去相亲！我可是她的亲儿子啊，这不是断我修行嘛。”

李非凡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

三十六计都用上了，确实有些过分。要知道自己只有在跟鬼怪交流的时候，才会用到这些。

“你也这么认为吧。”张大道仿佛找到了知音，接着又愤愤道，“所以我哪能忍得了，当晚就离家出走。”

“可你也知道我除了修仙之外没有别的一技之长，打工又没人要，原本还想摆摊算命来着，谁知道刚出摊就被城管抓了。”

“那些家伙也真是的，居然不信我的批命，还让我交罚款。然后我就跑啊，他们就追啊，好在我轻功了得，甩掉了城管。”

“后来没钱，又没地方住，正好看着这儿空置，就搬了进来。然后我又打算辟谷，可辟着辟着，实在饿得不行，就想要开炉炼丹。”

“丹药材料我都从家里带来了，可谁想到粗心大意之下，门窗忘了开，结果在炼丹途中一氧化碳中毒死了。”

听到张大道的叙述之后，李非凡也不由跟着唏嘘不已。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