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程吃痛缩回手,迅速转向堂外,寻找攻击自己的目标,却在看到对方是懿王爷和益臻堂老板后怔住了。
韦禹庆不是走了?杨少程正是等他走后才进来的,不想他竟然去而折返,而懿王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颖汐早在折扇砸进来时就认出它的主人是墨景懿,眉头不由地蹙紧,见他与韦禹庆一前一后走进来,更是替自己捏把汗。
那些闲得慌的无聊人士又朝益臻堂围观而来了。
“杨大少,光天化日之下,你在韦某的药堂寻衅滋事,可有问过韦某的意见?”韦禹庆扫了墨景懿一眼,见他只是冷着脸,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只能站出来,以主人之态训斥杨少程。
“原来是懿王爷和韦老板。”杨少程讪笑着拱手,别说懿王爷不好招惹,单一个韦禹庆,已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都是皇城商人,他自然从爹那听过韦禹庆的事,家财万贯,与不少达官贵人都有联系,不可得罪,“韦老板别误会,我只是看你堂中的大夫医术精湛,想请她过府替家母医治。”
“你要请她替杨夫人看病,恐怕不能由你说了算。”
“韦老板,难道你药堂里请来的大夫不是替人治病的?你开药堂,我花银子,还请不起你堂里的一个大夫?还是说她是……”杨少程边说着目光边在墨景懿与韦禹庆之间游离,心中猜测着他看中的女人究竟与他们是怎样的关系。
不等韦禹庆回答,便接收到慕颖汐的眼神暗示,再扫向墨景懿,他自始至终冷着脸,紧抿薄唇,虽然动怒,却仍配合她不出声,这样一来,他又怎么好拆穿她的身份,于是,找了种婉转的说法并下达了逐客令:“她是韦某用重金请来的制药师,并非普通坐堂大夫,不轻易替人看病,杨大少若要找大夫,另请高明。请吧!”
纵使杨少程脸皮再厚,也不敢在益臻堂老板的面前我行我素,回头再次深深看了慕颖汐一眼,朝她冷哼一声,拾起自己的折扇和金子,恹恹地离开。
杨少程离开之后好半晌,墨景懿的目光冷冷地投落在她的身上,可她却只是淡淡地朝他瞥去一眼,便低头继续配制药草了。
“韦老板,替我备辆马车送她回府。”最终,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向韦禹庆提出要求。
“这不成问题。”韦禹庆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刚要交待掌柜,却被她拒绝了。
“不用了,这里挺好。”慕颖汐说着,托起下巴环顾整个药堂,目光落在那一排排的药柜上,忆起韦禹庆刚才说过的话,看向他轻笑道,“韦老板,不用重金,我免费当你的制药师,制的药都归药堂,我只留一两颗,我还能替你的药堂看诊,诊金也算你的,当然,不出诊,只看上门求诊者。”
她刚才经过后堂,发现那里有炼药炉,比她在府里用小药炉制药方便多了,若能成为益臻堂的药师,这里的药草也能任她取用,她热衷的是配制各种奇药与奇毒,形成药方,至于成品,留一两颗已足够。
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这……”韦禹庆额头冒冷汗,偷偷瞄向身侧的墨景懿,见他的脸黑了下来,更不敢接她的话了。
虽然她的医术数一数二,苗疆蛊毒能够轻易攻克,就连众多名医束手无策的血虫也难不倒她,能请到她坐镇药堂,绝对是再荣幸不过的事,可她是懿王妃,他没那个熊心豹子胆请她当他药堂的制药师和坐诊大夫,除非他活腻了。
“不可以?”看出了韦禹庆的为难,慕颖汐以为他不愿意,雀跃的心情也慢慢沉淀下来,“那还是记账吧。”
“不,懿王妃别误会,韦某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能让懿王爷点头,在益臻堂坐诊是韦某的荣幸。”思前顾后,韦禹庆还是觉得把难题扔给墨景懿比较合适。
慕颖汐蹙眉,以她对墨景懿的了解,他未必肯答应。
果然,他看着她,冷酷地甩出三个字:“不可以!”
连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白了他一眼,再看向药堂外,围观的人群没有散去,眼下不是争辩的时候,于是,摆弄起桌上的药草的同时,催促他们:“你们可以走了。”
“韦老板,找辆马车……”
“不需要,这里挺好,我一会再回去。”外边人多,她要是公然坐上马车回王府,不亚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墨景懿紧绷着一张冷脸,不悦地提醒:“你想再遇到第二个杨少程?”
“我能应付。”即便刚才他没有出手,区区一个纨绔浪荡子,她完全可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