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晚棠不知道霍朝临是怎么安排的，这几天春竹欲言又止，小脸纠结成了包子。

为免他把自己憋死，岳晚棠主动询问，“有事？”

“听府里传王爷要去南边休养，您也要去，这是真的么？”春竹小心翼翼问。

去南边休养么？

这是霍朝临对外的说法？

岳晚棠不动声色打量春竹，“你想去？”

春竹点头如捣蒜，“想。”

岳晚棠给他指路，“那就去和你家王爷提。”

春竹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王爷说只带赵柯，连管家都没有带。我去求管家了，管家说王爷不允。”

岳晚棠爱莫能助，“我也没有办法。”

“您和王爷说要小的在身边服侍您，王爷为人宽厚，肯定会满足您这一点小要求。”春竹满含期待看着岳晚棠。

岳晚棠摇头，“我帮不了你这个忙。”

春竹脸一僵，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散去，呐呐“哦”了一声。

岳晚棠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在家看家，以后你就懂了。”

春竹眨眨眼，“不懂。”

岳晚棠：“不急，以后会懂。”

也有可能永远等不到懂的那一天。

岳晚棠以为霍朝临起码会等到冬天过去，雪化的时候再离开，结果从宫里回来不到五天，他就被管家通知收拾好东西，做好准备。

如今是肉体凡胎，岳晚棠别的东西没多带，各种药买了一堆。

因为要嫁给大盛唯一的异姓王爷，岳家给岳纤凝准备的嫁妆非常丰厚，即使最后值钱的东西大都被岳纤凝留下了，但撑门面的东西还在。

岳晚棠让管家将这些东西处理出去，得来的钱没两天就被岳晚棠花光了。

这一日，一辆朴素的马车从王府的后门驶出。

马车内，岳晚棠哈欠不断，眼泪都流出来了。角落里的霍朝临掀开眼皮看他一眼，又默默闭上眼睛，靠在软软的垫子里，没有说话。

此时是上午，正是京都最热闹的时候，外面的声音源源不断从外面传入车内。

“听说了吗，岳尚书不行了。”

“不能吧，我昨天还见他了，走路生龙活虎的，精神得很。”

“外强中干罢了，在床上根本不行。正是因为他不行，才把女儿嫁给霍王爷，好换那颗二品丹药治病呢。”

“真的假的？这消息哪里来的？”

“嘘，小点声，不要命啦。”

“.......”

外面的人压低了声音，可这个的声音小，那个的声音大，当大家发现几乎整条街都在谈论这个问题时，大家都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你干的？”虽然是问号，但语气笃定。

岳晚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什么？”

“昨晚去做贼了？”霍朝临看着他眼底的青黑，面无表情问。

“凡人世界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偷的？”岳晚棠脱口而出，说完的时候，他自己愣了一下。

霍朝临也愣了一下，还没到达修仙大陆呢，这就看不起凡人世界的东西了？

“我们未必能活着到达修仙大陆。”霍朝临淡淡道。

岳晚棠点头，“我知道。所以要么死在路上，要么成功抵达修仙大陆，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凡人世界的东西都用不上了。”

霍朝临茫然了一瞬，微不可察道，“的确。”

拂光宗距离大盛国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出了大盛之后还要穿过草原，进入山林，拂光宗就在群山之中。

此时是冬季，冰天雪地，实在不是一个赶路的好时间，更别提车上的人一个残废，一个体弱，长时间赶路身体会受不了，每天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休息。

岳晚棠看到霍朝临急得嘴角冒泡，暗道这人心底的仇恨快要将他烧毁了。看在他为人不错的份上，提醒他一句好了，“修仙一途，前期看灵根天赋，后期看心境，一旦心魔滋生，说明距离入魔也不远了。”

正垂着眸的霍朝临猛地抬头看向岳晚棠，锋利的目光几乎要把岳晚棠刺穿。

“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不等他开口，岳晚棠就大咧咧道。

“不该问？”霍朝临反问。

岳晚棠轻笑了一声，从自己的小包裹里掏啊掏，掏出一本没了封面，纸质泛黄的书丢向霍朝临。

霍朝临单手接住，“这是什么？”

“书店里找到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