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过是幻妖设的一个迷阵,用来藏匿自己的老巢。
他刚准备出手毁掉,却发现刚才还中气十足的人,眼下紧紧搂着自己脖子的手却缓缓耷拉下来。
整个人斜挂在他身上,安安静静,呼吸都轻到几不可闻。
怎么回事?
祁墨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
他还是第一次询问关心别人,声音有些不自在,像是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字。
生硬的话被灌入井中的凉风卷着打了个旋,慢慢扩散开,随即,又陷入一片死寂。
祁墨腾出一只手,刚准备抚上她的额头,却发现掌心一片粘腻。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事情,呆了一瞬,她的伤口居然还没愈合。
片刻后,又是一阵恍然,这人只是个弱小的凡人,没有自愈能力。
而他一向单打独斗,伤口也是靠血脉之力自动愈合,身上自然也不会带什么丹药。
怀里抱着这么脆弱的一个生命,祁墨下意识地松了手上的力度,同时也觉得真是有些麻烦。
想了想,她找到这人垂在身侧的手,划破手指,以掌心相对,调动体内的灵力。
慢慢地一股纯白的灵力缓缓溢出,顺着体内的脉络,柔和抚平身上的每一处创伤。
这自然不是单单为了救她,而是幻妖尚未找到,她还有用。
仅此而已。
桑澈恍惚间感觉自己身处在一间病房,却又不像,身旁一阵躁动,七嘴八舌的,犹如处在菜市场一般,真的好吵。
她很想让这些人不要吵了,她很累,想安静休息一会,睡一觉就好,可是她又好痛,根本没力气开口。
就在她无奈,准备自顾自沉睡时,好像有什么东西贴上了自己的手。
这东西触之有些冰凉,但却带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没一会她身体上的疼痛在慢慢消散。
这可真是个宝贝。
不过,见她有所好转,这东西似乎要逃走,桑澈有些不满,一把将它抓住。
来了可就别想走了。
为了防止,这东西再次逃走,桑澈决定把它藏起来。
藏哪里好呢?她又没有小口袋把它装起来。
突然,桑澈脑瓜子咯噔一响,灵机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往怀里一塞。
还没等她得意,怀里的东西更奋力的挣扎了,一个没留神,就让它逃了出去。
想走?没门!
桑澈猛地起身要追,脑袋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在剧痛的作用下,桑澈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后知后觉地揉了揉撞疼的额角。
朦胧间,好似看见一抹暗紫色光芒流转,再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大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昏暗的井底看不清他脸上神情,但桑澈觉得他现在整个人显得很是紧绷。
刚想说些什么,眼前白光一闪,伴随着咔嚓地脆响声,周围景象转换。
逼仄的水井凭空消失,眼前突兀地出现一座荒废的宅子,跟黑白照片似的,灰扑扑的,上面还挂着两个白色灯笼,破旧的门窗,感觉随便来一阵风,就能将它吹散。
“还不下来。”
清清冷冷地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桑澈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动了动胳膊,伸了伸腿,惊喜地发现伤口居然全部愈合了,于是立刻麻溜地从他身上跳下来。
“好的,好的,您受累了。”
说完,她咧嘴,憨憨地笑着,带着一点的不好意思。
大神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宝贝,这么多伤口全都好了,她刚才居然还想抢,真是太那什么了,默默地在心里唾弃着自己。
祁墨:“……”
不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干脆不做理会。
上前轻轻推开那木门,咯吱地声响,在静谧的黑暗中无端让人有些心慌。
桑澈感觉身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牵住大神的一片衣角,慢吞吞地往里移。
意外的没有灰尘味,没有霉味,反而充斥一股像是晾晒很久的干货的味道,还带了丝丝腥味。
屋里陈设很简单,该有的都没有,不该有的却是有点,比如此时她脚下的点点暗沉的血迹。
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这么点血着实引不起她内心的波澜,她并不在意,继续打量这空荡荡的房间。
明明不是黑夜,这里却是阴沉沉的,像是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