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早在十几年前的石泉镇，就已有噬血症状的人出现过。”

那镇子上闹得人心惶惶，有富商派人上清一观向求助。

他当时正在观内与元清谈论道法，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就一同去看看。

到地方时，大半个镇子的人都被咬了，所有牲畜的血几乎都被吸干，他们赶紧将被咬的人控制住，隔离起来。

这些人并不难抓，后续却比较麻烦，因为这件事根本无从查起，到底是怎么传染到的，他的源头在哪，对此他们一无所知。

那些受染的人因一段时间没有吸食到血液，开始有发狂的迹象。

元清去了趟三清幽，带了两个人回来，就是林长风和他的师妹苏妍。

所幸的是，他们在古籍中见过此类病症，所以治疗过程并不长，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这些人都恢复正常。

这本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事情转变在最后一天快要离开镇子的时候。

那些被救治的人备了些粮食，想去感谢他二人，等到了他们住地方，却发现只有苏妍一个人昏倒在地上，将人翻过来一看，吓了一大跳。

在她的嘴角边伸出两颗长长的尖细的獠牙，那根本不是人类所能长出来的牙齿。

她是妖！

“你们把她除了？”桑澈出声道。

“不是我们，是那群镇民。”齐云修看她一眼，起身，踱步，“等我和元清发现时，已经晚了，他们趁苏妍晕倒，一人一刀，且都下了死手。”

“那些受染的村民一致认为，她就是造成镇子受灾的原因，她那伸出来的尖牙与他们发狂噬血时一模一样。”

“……”

桑澈沉寂下去，有点不想说话。

她是妖，那就是她的原罪。

那些镇民接受不了自己噬血的行为，急于想找个由头，把锅甩出去，事情一旦合理，那就不是什么事了，他们心里也得到慰藉，哪怕那人之前还救了他们。

祁墨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齐云修叹了口气，“然后就是林长风回来了……”

林长风死死抱着怀里的人，红着眼，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她！”

一开始镇民被他这模样唬住，被他这么一直质问，自然也不服气，便冲他道：“那是妖，害人妖，我们这样都是她害的！”

“害人的妖？”林长风冷笑，吼道：“你以为你们是怎么好转的？”

“这……”那人气势弱下来，“先害人再救人，肯定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那副药的药引是她的血！”林长风痛声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古籍！要不是为了救你们，她失血过多，又怎么会被你们发现！”

“你们……你们这一群……忘恩负义之徒！”

林长风想杀了那群人为苏妍报仇，被他与元清拦下。

最后，林长风抱着他师妹离开，在三清幽封谷不出。

齐云修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他一直在谷内凝魂聚魄，想复活苏妍。”

桑澈愣了半天才回神，轻声问道：“那时的林长风去哪了？”

“去隔壁镇买糖葫芦了。”

“……”

给谁买的不言而喻，可惜那人再也吃不到了。

烛火摇曳，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徐知行沉思片刻，道：“噬血之症需要苏妍的血为药引，血魂阵又在复活苏妍。”

“那……”

齐云修又叹了一口老气，“破阵，苏妍结魄失败，患噬血症的人便没救，不破阵，城主府里头的人便为此献祭。”

“林长风给我们出了个难题，总要有一部分人为她的死付出代价。”

徐知行皱眉，“可这凌空城的百姓何其无辜。”

“你当这石泉镇发生这么一档事，那群镇民还能安心地住下去？”

徐知行沉默了。

林长风将地点选在凌空城居然还有这么一层缘由。

齐云修看了眼窗外，开始赶人，“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

“血魂阵还能控制两日，等明日与各派掌门商议后再做决定。”

“都回去吧！”

踏出房间，徐知行朝他们指了个有空房间的方位，便离开了。

月色如水洒在他们走的青石板路上，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