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耀宗从学堂回来,先到思恩堂给宁婉请了个安,就回慈恩堂了。
这些年,刘贵妃找各种理由,让陆耀宗住在慈恩堂,宁婉乐得清闲。回恩堂陆耀祖一个人住,她省了多少心。
陆耀宗刚进慈恩堂不久,就猛地冲了出来,把一个躲之不及的小丫头撞倒在地,久久爬不起来。
他怒气冲冲地跑到庭恩堂,抓起比她还高的云溪,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两巴掌,然后扬长而去。
云溪甚至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脸就肿胀起来。
宗少爷为何要打我,我哪里得罪他了。
云溪性子强,就算是挨了打,她也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顾不上脸上的疼,跑着出去追上陆耀宗。
“宗少爷,妾身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但妾身想知道自己为何要挨打。”
陆耀宗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霸气地说道:
“好,今天就让你知道,下次你再敢胆动夏霜儿一根毫毛,我让你生不如死,今天算轻的。”
云溪听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
夏霜儿挨打,关宗少爷什么事,什么时候轮到宗少爷帮她出头了。
可她没有从陆耀宗嘴里得到答案。
随即她就想起了宁婉的话,她顾不上脸上肿胀难受,快步向思恩堂走去。
宁婉正在院子里铲草,自从陆议上次把几盆菊花都摔了后,宁婉把菊花全都种在了院墙的一角,不再用盆栽培。
几棵青绿的菊花开得正盛,她少不得要常常来培土,施肥。
云溪捂着脸进来,她正背对着她,没有发现。
“王妃!”云溪刚一开口,就伤心地哭了起来,不知是委屈,还是脸上太疼。
“哎呀,你这是怎么啦?”
此时,云溪两边脸已经肿得像两个大馒头,眼睛都只有一条缝了。
“赶快去拿冷毛巾,给云姨娘敷上。”宁婉一边吩咐,一边扶着云溪朝屋里走。
云溪的脸太肿,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外涌,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出现,她的眼泪,全都往耳后根流。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的吗?”宁婉一开始以为是毒蜂蜇的,但转头一回,如果是这样,云溪不会来找自己。
“是宗少爷,他说我欺负夏霜儿,要让我好看。”
云溪被打成这样,宁婉太心疼了,陆耀宗小小年纪这么残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只是云溪无意中,成了陆耀宗残暴的受害者。
“我教训夏霜儿,关宗少爷什么事,王妃你要帮我做主。”云溪一边说一边哭,越说越伤心。
夏霜儿挨打,陆耀宗就打人,怎么回事?宁婉心里太清楚了。只有不知底细的云溪,觉得两件事根本联系不到一块。
“你先别哭了,要不等会眼睛更肿了,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青萱,你带云姨娘先回去,记得帮她用冷毛巾敷脸。”
云溪现在还不回庭恩堂,等会恐怕连路都看不见了。
用过晚膳后,宁婉估摸着陆议去了慈恩堂,让人通知了云溪,她也往慈恩堂赶。
如果她没猜错,今晚恐怕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她让青萍带上了准备了很久的一件东西。
宁婉到慈恩堂时,刘贵妃和陆耀宗正在吃饭,并没有看到陆议。
陪着刘贵妃说了一会话,云溪也来了。
云溪肿大的两颊,把刘贵妃吓得放下了筷子,她关切地问:“云溪,你的脸是怎么了,是被毒蜂蜇了吗?”
云溪冷笑道:
“是啊,是被毒蜂蜇了,只是这毒蜂,我还不能拿他怎么样。”这话说的刘贵妃一头雾水,倒是一旁的陆耀宗像没事的人一样,正夹起一大片肉往嘴里送。
“母妃,陆议今天没有过来吗?我和云溪找他有事。”
宁婉刚说完,陆议就从小佛堂里出来。
小佛堂再往里,是两间内厢房,其中一间,正是夏霜儿的居所。
看到陆议出来了,宁婉略带讽刺地说:“王爷爱礼佛,也要注意些影响,否则家道不和,再礼也是枉然。”
屋里所有人都听出宁婉是话有话,只有一旁嚼肉嚼得嘴里流油的陆耀宗,听出的是另一层意思。
“额娘真有意思,父王什么时候礼佛了,只有祖母最爱在小佛堂念经。”
陆议对这个拆自己台的儿子,也是毫无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