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丫,五丫……”钱氏着急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时月一抹眼泪,拔腿往屋里去。
钱氏急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时月急忙上前扶她躺好,“奶奶,您干什么,躺着别动。”
“外头的人都走了?”钱氏问。
“走了,别担心,她没讨得好处。”时月拉了被子给钱氏盖好。
“好,好,好。”钱氏一连说了三个好,又叫时月去把家里人都叫来,她有话要说。
时月不情愿,也不得不照做。
走出房间,对还坐在屋檐底下的人喊道:“大伯二伯伯母,奶奶叫你们进来,还有堂姐,金宝银宝。”
几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才动身。
都在想钱氏叫大家是想说什么,并无人注意,古家屋顶上,坐着一个人。
一脸冰冷望着空荡荡的院子。
顷刻,冷笑了一声,纵身一跃,从古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所有人都进了钱氏的房间。
原本还算宽敞的屋子,一下子拥挤起来。
“你们别怪五丫。”
钱氏第一句话就是替时月开脱,顿时惹来其他人的不满。
“我都听到了。”钱氏看向古二柱,“老二,那疯女人可有伤着你?”
“没、没有。”古二柱不自然地撇过脸去。
“那你们呢?可有被伤着?”钱氏又看向其他人。
不知怎的,不过一句简单的询问,竟让三个大人都转过了脸。
“没有就好。”钱氏自顾说道:“刚才听到那疯狗乱吠,我真恨不得爬起来撕烂她那张破嘴。
你们有所不知,昨日,那女人就来过咱家,撺掇赵氏来翻我东西。”
时月一怔,“奶奶,您都知道了?”
“知道,怎会不知?不过是假装没看见罢了,我老婆子,都这副模样了,哪里还有值钱的东西让她翻?
昨日,五丫见着赵氏翻东西了,但她没告嘴,这就足以证明,她真的懂事了。
倘若她告了嘴,将此事摆上明面,这个家,免不得又要大吵一架。”
钱氏的话,让时月羞愧地低下了头。
其实,她没告嘴,并不是考虑到钱氏说的这些。
只是一不确定赵荷花是否翻过东西,二想整一整赵荷花,利用她不敢承认的心理,让她洗洗脏裤子。
原以为自己够聪明,殊不知,在老人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五丫,你昨日当真跟魏氏说了不好听的话?”钱氏看向时月。
时月点了点头。
“应该的。”
“什么?”时月惊讶地看向钱氏,“奶奶,您不怪我?”
古大柱几人,也不解地看向钱氏。
因为有古五丫在,他们家在村子里头,并不怎么受待见,大家心里都挺膈应的。
钱氏解释:“奶奶相信你不会无端咒她。昨日,与赵氏说了不好听的话,是该吓一吓她的。”
“娘,你总说那魏氏与荷花说了不好听的话,是什么?”周桂芬问。
一想起这个,钱氏就恨得咬牙,“若老婆子我起得来,那女人哪里敢欺负到咱头上?我叫你们来,主要也是为这事。
那女人,竟然张嘴就胡咧,说咱五丫给我看病的钱,是……是来得不正当的。”
钱氏想说原话,可当着几个孩子,终究是说不出口。
古二柱听出了弦外之音,问道:“娘,你的意思,找大夫的钱不是你给扫……给五丫的?”
赵荷花之前就猜测,老太太有压箱底的钱,舍得拿给扫把星,却舍不得拿出来给大家买粮食,她又不敢问,便在古二柱跟前,撺掇古二柱去问。
古二柱虽没问,心里也认为,请大夫,是老太太自己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