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门被打开,何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不知为何,这一幕触动了他的心。
脑海里浮现了何雨柱那张脸。
何雨柱,呵呵,那个厨子,抛弃他们母子和邻居寡妇厮混了这么多年。
妈咪是怎样辛苦将他抚养长大的,那些被骂野种、有爹生没爹养的日子,在脑海历历在目。
何晓听说,何雨柱闹到了妈咪公司,故意学着秦阳叔叔的打扮,手捧玫瑰花去集团认妻,给妈咪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还是秦阳叔叔出马,帮妈咪把事情平息下来。
何晓心里对何雨柱的恨意,便深了一层。
他轻轻关上门,走进书房,留下一张纸条,便出门了。
夜幕深沉,北京的仲夏夜微微起凉风,仿佛初秋的气息已经扑来。
何晓信步由僵,在街上闲逛,心里乱糟糟的,分不清是忧愁还是烦闷。
生命里有些东西,被世事的手从身体里抽离、拔除,他需要一个告别仪式。
一间川菜馆的灯光亮着,食客来来往往。
何晓听说,何雨柱是个厨子,做川菜的。
他一直在香港,饮食清淡,对川菜这种重油重辣的食物没什么兴趣。
可今天,他得吃一顿。
一个人吃,不被任何人打扰,就当和血缘里的基因作别,明天,他会心甘情愿地称呼秦阳为爸爸。
不带一丝私人恩怨,看在他深爱妈咪的份上。
餐厅不大,区区十几张桌子,配上靠椅,用一块布帘隔绝前厅和厨房。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个20出头,长相爽朗的女孩走出来。
“咦,小弟弟,你一个人来吃饭?”小当上完菜,走到何晓身边。
何晓淡淡地说:“一碗面。”
“我们有酸菜面、鸡蛋面、臊子面、油泼面,重庆小面,你要哪种?”
“重庆小面。”
“好嘞!傻爸,一碗重庆小面!”
小当兴冲冲地跑进厨房下单。
“好嘞!”
厨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何晓周身一震,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厨房走去。
小当拦住他,“小朋友,你是不是要洗手?”
“不用,我想看看厨师。”何晓说。
厨房很小,还不如家里的厨房三分之一宽。
简单的灶台、碗柜和佐料柜,油烟机发出巨大的噪音。
在烟熏火燎的灶台前,一个男人背对着他,挥舞着锅铲。
他的姿势,也没有秦阳叔叔帅气。
这就是他的父亲,川菜名厨何雨柱吗?
何晓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眼圈发涩。
“你到底想干嘛?”小当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他,“看你的穿着打扮,养得油头粉面,不像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吧。你出来吃饭,父母知道吗?”
“你怕我给不起钱?”何晓表情严肃地看向小当。
小当摊开手心,“3块钱!”
何晓从口袋拿出10块钱零花。
小当愕然又羡慕,“你爸妈给你这么多零花!比我傻爸的零花钱还多!”
何晓扫了一眼小当,这就是那个寡妇的女儿吧。
呵呵,趴在何雨柱身上吸血,时至今日,听何雨柱的口吻,他是心甘情愿的。
想到这里,何晓心里一阵反胃,回到餐桌。
小当把面端上,“不好意思,我暂时找不开,我让傻爸来找你零!”
何晓皱眉,“不用了。”
他连面都没吃,就起身走出门去。
“喂,你不吃了?”小当追上来,热情地拉住他,“你吃!可好吃了!以后你不在家里吃饭,就上我饭店来吃!”
出手这么阔绰的小客人,小当喜欢!
“我不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何晓淡漠地撇开小当,“别跟着我!”
然后撒腿向前跑去。
何晓在想,他的告别仪式终结了!
小当把面端进厨房,笑着对何雨柱说:“傻爸,刚才那个孩子面也没吃,只给了10块钱,还不让找零,真是个有钱人啊!”
何雨柱愕然,“什么?小孩?多大?”
“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和你有点像!”小当说。
何雨柱如遭雷击,忙追出门去。
“傻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