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地等着,不曾有半点催促。
他今日倒好似格外不同。
“明日让婢女帮你简单收拾一下,巳时本王过来接你。”
待她乖乖吃完后,楚祈用指腹轻轻蹭过她的唇角,显然心情不错。
口中的药味已经被甜糯的口感给散了去,岁岁闻言也只是略加思索便点了点头。
楚祈便有些兴味地问,“不好奇带你去做什么?”
“如果问了以后奴婢说不想去,王爷会让奴婢不去吗?”岁岁偏了偏头,反问得很巧妙。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是带你出去散心的,今日早些歇息。”楚祈弯身吻在她的侧脸,眷恋地抚过她方才因咳嗽还艳着的眼尾,砚池般墨黑的瞳中竟分明地只倒映着她一人。
“恭送王爷。”
岁岁想着自己也不便下床,便只是口头表达了一番。
结果不曾想楚祈竟是身形一顿,立在了原地,就这般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几分晦暗不明。
“……王爷这是怎么了?”她心中有些发怵。
不祥的预感好似多会应验。
只见楚祈意味深长地又回到了她身侧,双臂圈住她俯身下来,“你好似很想让本王走。”
岁岁抖了抖,刚启唇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什么时,他却是直接捉过了她嫩白柔软的柔荑,覆在了自己的玉镶金玉带銙上。
不顾她的发颤,染上几分笑意,“可本王打算今晚宿在这儿。”
绯红攀上了岁岁的雪腮,原来他今日过来压根就没打算离开。
“奴婢、奴婢这里不方便。”她的目光震颤着,几欲是难以置信,连忙收手拢了拢衣襟。
“想什么呢,”楚祈待二人洗漱完后,解开外袍,将岁岁身上的薄毯又裹了裹,将她往榻里又送了送,自己则是躺在了外沿,墨发倾泻而下,“日后便不要自称奴婢了,本王不爱听。”
语罢,他竟也真没旁的意思,侧卧着阖上了眼眸,胸膛前空出了好大一块地,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榻。
岁岁觉着自己约莫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默不作声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那大掌便顺势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又往怀里带了带,严丝合缝。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下地轻落,似在安抚。
她人也却是还未好透,喝了药后更是多了几分倦意,不一会儿便犯了困。
待岁岁的呼吸渐渐均匀后,楚祈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垂下眸静静地凝着窝在自己的怀中微微泛红透着依赖和安稳的小脸,用手背蹭开了她面旁的鬓发。
也不知究竟是望了多久,他的心中又在想着些什么,一直到他将怀中的人又紧了紧,再度阖眸,室内便归于了沉寂,只剩下了二人交错的呼吸声。
又是须臾,原本应当早已沉沉睡去的岁岁蓦然睁开了眼。
她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也放得极轻,茶褐色的眸中涟漪着细碎的光,但却分外清明。
不见有方才半点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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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二人歇息得早,醒来时不过晨光熹微,身侧尚且还留着几分余温,人却已不见踪影。
听早起帮岁岁收拾行囊的亦巧说,王爷刚走不久。
未曾见着他人,她却也是乐得清闲。
接连好些时日的调养生息下来她觉着自己已经恢复了不少,再加上楚祈给她用的药也颇为珍贵,恢复得快倒也应当。
临近巳时,珩王府门前便是已经停了辆马车,亦巧帮她摆放好了东西后,却是退了回来。
见岁岁姣好的芙蓉面上透着疑惑,亦巧便红了脸,附到她耳畔语气轻快——
“王爷说了,不带旁人跟去碍眼,只有小姐与他二人。”
“岁岁,帮我。”
这也是岁岁头一回来这个地方,想来应当是在这四年间楚祈新修建的才是。
虽说她并不知晓为何他要单独修建一处花园,约莫也是出了京城,但在马车上的时间却并未很长,想来倒也并未很远。
马车驶得快,车轮轱辘作响,却很平稳。
不过片刻,幔帐顺着风扬起,花香落了满车,不知名的洁白花瓣也跟着飘进,似蝶翩翩飞舞。
“想下去看看吗?”
岁岁凝着手中的那一瓣洁白,身后响起的是楚祈淡淡的声线。
也不知是不是这抹浅香的功劳,岁岁回眸瞧他的时候,总觉着就连他清冷的眉眼都好似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