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研究所最大的依仗，是为这些上位者提供源源不断地，新鲜的人体器官，以及满足他们各种变态到令人发指的特殊癖好。”

“我贺家以此，才得已苟延残喘。”

贺慎言的这些话，无疑是一颗惊天巨雷，在孟星涵的心底轰然炸开。

她并不怀疑这些话里的真实性。

利益，的确永远是上位者最看重的东西。

其实何止是上位者，普通人，又有多少人不把利益放在首位呢。

这样惊天骇俗到让人觉得像是编造的理由，很多时候往往就是真相。

就像福尔摩斯的那句名言一样，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尽管内心震撼，但是孟星涵的脸上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情绪。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她和聂行舟认识那么些年，除了身份这一点上的隐瞒之外，其实也没什么过节。

他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其实内里，是一个真小人。

但是，一个真小人，往往比一个伪君子，更值得信任。

是啊，为什么呢？

孟星涵的问话，让贺慎言一怔。

奔五的年纪，和孟星涵有着将近二十岁的年龄差，怎么就对她另眼相看了呢，怎么就把这些龌龊，说给她听了呢？

在贺慎言的成长轨迹中，到处充满了欺骗，掠夺，布满黑暗，他的心早就漆黑一片。

而同样的境地，孟星涵却告诉了他不一样的生长方式。

他刚认识孟星涵的时候，虽然看到了她披着一身锐利的尖刺，像只困顿的野兽，但接触之后，才发现，那其实是一只刺猬，在满是利刺得外表下，包裹着的是对这个世界光明的希冀和柔软。

那是他想要的，却再也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自己下意识地，是想保护她的吧。

或者说，是想保护自己已经缺失的那点点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