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毒的心声入耳,道歉的话彻底卡在喉间,再脱不出口。
窒息无措将阮棠包围,令她颤栗更甚。
她没想要冲突流血,也从没想要她的命!只是情绪上头,只是听不进她的声音而已!
心底叫嚣,可多年倔强骄傲,与五官中生来的清冷,令她慌张的轻颤,落入倪韵诗眼底时,都变成了血气上涌的愤恼表现。
【MD,老娘真是瞎了狗眼看上她!】
【这半年都捂不热一颗心,她活该死,活该被害!】
【不管了,老娘再也不管了!就让她自生自灭!】
怨恨的心声愈来愈烈,将阮棠所有的措辞都堵了回去。
刚才的冲突动静,已经将袁妈引了过来。
房内的情形入眼,袁妈也怔愣一瞬,随即连忙去扶地上的倪韵诗。
只是不待被人碰到,倪韵诗已经自己扶着桌子站起身来。
她紧闭着一只眼,另一只眼又狠狠一剜阮棠,自己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袁妈左右为难,最后还是留在了屋子里。
“小姐……”
“去,去叫医生,”阮棠忙道,话落又缓回神补充,“就说是你不希望事情闹大,是你请的。”
“那、那万一她和医生求助……”袁妈皱眉。
阮棠摇头:“那就让她求助,也不用拦着医生什么。”
只要伤口没有大碍,一切都好说。
安排之下,医生来的很快。
倪韵诗坐在沙发上,安静得接受包扎。
“只是皮外伤,流血看着比较吓人,如果头晕、或者后脑疼的感觉,及时到医院检。”医生嘱咐着。
袁妈在远处候着,心也一直提着。
直到包扎结束,也没见到意料中的呼救闹腾。
送走大夫,袁妈才又对倪韵诗开口:“倪小姐,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倪韵诗敷衍,又似是心虚。
不等袁妈再多问,她已然狼狈的逃回了地下室去。
但厨房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餐具,还有方才房间里打碎的狼藉,也足够袁妈脑补出事情原委。
只是这原委之中,缺了最为关键的药瓶,早被倪韵诗藏匿回了地下室。
她重新回到楼上房间。
阮棠还定坐在书桌之后,失神间视线散铺。
袁妈敲敲门,她的注意力立刻如数集中过去,焦灼询问毫无保留的写在脸上。
“放心,倪小姐只是皮外伤,已经回地下室去休息了。”袁妈安抚。
“那就好……”
阮棠刚要松口气,却听得反问。
“真的好么?小姐,您和倪小姐现在的关系不正常,她虽然擅自出了地下室,可她在外人面前庇护您,还亲手给你做宵夜!”
那几乎是长辈斥责的语气,令阮棠愕然。
喉间又堵了片刻,阮棠脸色才更冷的朝着袁妈望去。
“是她跟你抱怨的?”
“是我自己看到的。小姐,您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人,您该好好的正视下自己的心态了!”
袁妈话到最后,已经成了训斥。
她用难以接受的眼神瞧着阮棠。
“小姐,您是我看着长大,您小时候分明是个很好的孩子。”
“那是因为当时的我蠢!”阮棠却觉得呼吸更难,“既然你觉得我不好,那你就另寻其主!”
话至此,无话再多说,袁妈也转身离开。
门未关,外面的昏暗如同幽灵恶鬼,扑将进来,一点点蚕食掉阮棠的冷静。
又是如此。
当初自己被赶到国外时,就是倪韵诗从中作梗,挑拨得她没了立足之地。
眼下她手握家产、地位卓绝,该有的都有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一切境遇似乎都没变。
自己依旧是恶人,是个情绪不稳定、随时牵连身边人的疯子。
“妈的,那就全都滚!都给我滚!”
阮棠愤怒的踹翻了无辜的椅子,随后她转身到衣帽间去,打开最角落的保险柜,把倪韵诗的证件、手机都拿了出来。
思索着,阮棠又取了支票出来,将倪韵诗被变卖的东西折算成数额,也夹在了证件之中。
最后,她将这一沓东西,放在卧室门口的柜子抽屉里,随后上床盖被蒙头。
不出所料,约摸三两个小时过去,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