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洲收拾好所有书,提前半小时睡醒坐在床上。
今天是考研的日子。
谌行敲了敲房间门提醒他起床。
准考证昨天已经收拾好了,出门时谌行又问了一遍。
宋行洲点点头紧张得不肯多说话。
……
考场很肃静。
宋行洲喜欢这种所有人都在同一个起点竞争的感觉。
让他有一种新生的快乐。
他打开题目看了一眼,游刃有余地开始选择。
搞了二十多年社会学确实不一样。
面前的题目多多少少有点印象,在前世偶尔刷题的时候都遇见过。
考试远没有他预想的那样难。
宋行洲考完心情不错,走出考场松了一口气。
谌行依旧在上午的位置等他。
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晚上又降温了,现在只有零下十几度。
难为他顶着这么大的风立在原地。
宋行洲挺高兴的,抱着花拥抱谌行说了一句谢谢。
经历了上一世的风雨,宋行洲早就学会了放弃一些事情。
他了解自己,说不考就是真的不想考了。
反正上一世也是这么过来的。
如果那日没有谌行带着他去听了一堂课,他准备了这么久的考研计划也许真的就这么搁置了。
社会学是他唯一喜欢的东西,是他上一世看淡了世俗与利益之后唯一的心理慰藉。
喜欢到跨越了两世还是本能地想要重新走下去。
宋行洲捧着花在副驾驶坐下,抬头对着谌行笑了笑:“谢谢。”
谌行愣了愣,手指微微曲起:“你如果喜欢我可以每天给你送。”
“没有,”宋行洲看着窗外朦胧的景色轻声道,“我喜欢的是你。”
他说得很小声,声音隐没在了逐渐升起的霓虹彩灯里。
谌行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
方锐已经早早地在吃饭的地方等着了。
回宫的熹妃硬气了不少,拿着卡对服务员耀武扬威:“把菜单上的菜每样来一份,我不吃香菜。”
方悦不满地让服务员别理他,又按需点了几道菜。
她今天依旧穿得跟方锐他小妈一样。
谌禹的电影拍摄进入了尾声,整个人看着憔悴了不少,胡子拉碴地让他们流程快一点,因为他还要回去接着盯组。
宋行洲突然很感慨。
不久前他刚被金兰薇害死,绝望地飘荡在世界上。他母亲生病,父亲绝情,身边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如今他做着想做的事,有三五好友,还有永远也不会离开自己的谌行。
宋行洲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却又感觉语言太轻了。
“恭喜我洲哥终于考研上岸。”方锐没心没肺地开了酒,自己喝不了转头递给宋行洲。
宋行洲无奈笑着接过酒瓶:“还没上岸呢,只是考完了初试。”
方锐笑了笑:“我洲哥这么牛,当然是考完就等于上岸了!”
谌禹憔悴地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方悦不跟他们闹,举杯高冷地说了一句恭喜。
才十九岁的孩子,装起成熟一套一套的。
宋行洲跟她碰杯,久违地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方锐惊了一下,起身也粗暴揉了揉方悦的头发。他要慷慨就义,替自己最好的哥们承受女王的怒火。
方悦猛地拍了便宜哥哥一巴掌,矜持地坐下整理头发。
她没生气,只是反复骂方锐有病。
方锐心生感动:“悦悦现在读了大学确实不一样了,脾气都变好了。”
方悦:……
宋行洲喝了不少,头开始有些晕晕的。
他高兴,被方锐怂恿着又倒了一杯酒。
一滴未沾的谌行突然伸手拿走他手上的杯子:“不能喝了。”
宋行洲乖乖地被塞了一杯水,靠着谌行的肩膀有些犯困。
谌禹喝得有些兴奋了,胆大包天地质问自己堂哥几个意思。
“你也别喝了,”谌行冷漠地看着他轻声道,“待会儿不是还要回去盯着吗?”
谌禹直接萎了。
方锐看一眼时间悻悻地挠了挠头:“要不谌哥先带洲哥回去吧,我待会儿送悦悦和谌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