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过后,果真如自己想的一般,心顿时犹如坠入地狱。
她什么都记得,甚至对着程景修的感情更为深刻。
看着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更是心痛到无法呼吸。
忽的,脑海里回忆着今日早晨太医的话,顾庭轩的眸色一深,随之黯淡了几分。
他原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时间也充足,可以慢慢与她相处,让她忘记过去的事。
没曾想,重活一世竟只是昙花一现。
他的心疾竟比上一世要严重许多,只剩下不知几年的寿命,又如何能护着她?
因为心疾,失了帝位,也失了她。
想到这,顾庭轩的眼中划过一抹讥讽。
真是不甘心呐……
安玉听到顾庭轩问自己满不满意。
扪心自问她是满意的,上一世这个女人是程景修带回来的,她是老夫人那边拐了几道弯的一位表亲家的孩子。
本意是让她陪着老夫人,到了年岁自会为她准备一副嫁妆。
对于一个孤女来说已经是极好的。
可老夫人却在她的搅动下动了心思,想让程景修收她为妾室,被程景修拒绝以后,老夫人也熄了心思。
可怜她年纪小丧了家人,又联想到自己,便做主让她留在身边,对她极为喜爱。
可她仗着老夫人对她的宠爱诓骗钱财也就罢了,更是在程景修离世后没多久害死老夫人,老夫人本来就因为两个儿子皆亡故,病的起不来床榻。
老夫人放心她,才把事务都交给她处理,结果没想到此人竟是个豺狼虎豹,老夫人最后是被她气的硬生生吐血而死的。
等她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携了细软逃了。
而老夫人周围竟连一个仆从都没有,只剩下一夜之间银丝花白的老夫人了无生气的躺在那,胳膊无力的垂着,手里死死攥住的只有她临归家前赠予她的帕子。
双眼瞪着,死不瞑目。
她以儿媳的身份为她扶棺下葬,处置了一干人等,又看着国公府被那些名义上的远房表亲给分之一空,她却无力可施。
甚至自己的离开她也功不可没。
只不过,老夫人是真心关爱她,不忍心让她年纪轻轻的守寡,而她是别有用心。
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回忆到这,无力感又深深地向她袭来。
攥紧了衣摆,张了张已经干涸的唇,沉静道:“你想要什么?”
安玉并不相信他有那么的好心。
“本王只是来送新婚贺礼,玉儿你总是疑心我。”
顾庭轩说完嘴角勾着笑意的看向她,慢条斯理道:“罢了,只不过是因为一些旧事,本王已经忘了,玉儿你也忘记吧。”
说完未等安玉回答就转身就离开,只是转身的那一瞬间嘴角的笑意骤然消失,唇线绷的笔直,脸色也冷的可怕。
若不是自己寿命不长,怎可能把她拱手让与他人!
安玉却在顾庭轩走后看着他的背影出神,细不可闻的低声喃喃着:“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又真的有那么好心吗?”
寒风呼呼的吹着,似乎是在吟唱着冬日特有的曲子。乌鸦站在光秃秃的枝丫上,嘶哑的鸣叫着什么。
似乎是在为冷冽的冬日谱写出一曲悲凉的序曲,又似乎是在回应着安玉的疑惑。
安宏文近日可谓春风满面,虽然二嫁与亡夫兄弟的名声不太好听,可利益他得到了。
到时外放回来,官位升高,谁又会在乎他是怎么得来的。
若是真像外人说的那样子脸面大于天,那他就不会在还是进士之时,诱引还是将军之女的叶紫淑。
这一切啊,只不过是自己做出的表象而已。
只要利益到位,安玉去做妾又如何?
安宏文一想到以后的职位,高兴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好久不曾见语琴了,不如就趁今日见一见她,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与自己闹。
安宏文想到这,没管已经夜深,立马起身前往范语琴的住处,只带了贴身小厮式开。
到了范语琴住处,却发现空无一人,搜寻一番无果,只发现有些不明显的地方积了一层灰,瞧着没人动过的样子。
当初为了掩人耳目,奴仆都是另外准备的一所住处。每日当完值便离开,不让任何人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的机会。
所以导致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