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长黎穿过院子走到学室门口,看了一眼门口的万小满,眼神冷漠疏离,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只是万小满一直低着头并不曾看到。
待第五长黎走进学室,片刻后,只听夫子说了一声,“下课。”
学生们登时鱼贯而出。
孙珝是最后一个走出学室的,他走过万小满身旁时,有一瞬的停留,小声且飞快的说了一声,“谢谢!”
万小满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在原地,片刻后回过神,再看孙珝已经快到大门口了。
万小满看着他的背影,满腔豪迈的大喊,“没事,这有什么呀!”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夫子严厉的训斥,“乱喊什么!进来!”
万小满跟在夫子身后走进学室,看到第五长黎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向后院张望。
这里果然看风景的绝佳位置,蝶恋花,蜂采蜜,雨打芭蕉,风吹荷浪。
他定会喜欢。
“今日所犯之错,老夫罚你十戒尺,可有不服?”
夫子的声音将万小满的注意力拉回,他此刻有些怕。
怕疼,更怕在第五长黎面前丢脸。
毕竟他们现在关系还僵着,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没……没有。”
万小满听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真是太没志气了!不过屈屈十戒尺!
革命斗士不会轻易被打倒。
“好。”
夫子用戒尺敲了两下桌案,“趴在这里。”
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则,万小满乖乖在桌案前趴好,咬紧牙关等着身后的戒尺。
夫子手中戒尺高高举起,还没落下,就听第五长黎“咳咳”两声。
他从万小满的位子上起身走了过来,在夫子身边耳语了两句,随后走出学室。
声音太小,万小满竖起耳朵也没听到。
只听夫子在第五长黎走后不满的“哼”了一声。
知道他走了,万小满心里便稍稍放松了些。
但很快他就放松不得了。
身后的戒尺毫无征兆的打了上来,痛感瞬间侵袭了整个大脑。
他用力抓紧衣袖,极力的忍耐着不让自己叫出声。
但还是被最后的两下打出了哭腔。
“起来吧,日后不可再犯。”
万小满扶着桌边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又抽搭着应声道,“知道了,夫子。”
太疼了!夫子的十戒尺比第五长黎二十鞭还疼!
他现在严重怀疑第五长黎跟夫子的耳语内容是用力打自己。
他一路趴伏在马车里,回了使臣府。
回去后就一直趴在西院小床上发呆,晚饭也没吃,直到最后倦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夜深时,一声开门声,把守在床边的裴澜惊醒。
待看清来人是第五长黎后,立即起身行了礼。
第五长黎做了一个免礼的手势,随后低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回大人,世子回来就趴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让上药。”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睡吧。”
“是,大人。”
待裴澜走后,第五长黎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趴着的人儿。
鼻尖红彤彤的,卷翘的睫毛还挑着未干涸的泪珠。
定是哭过了。
果然还是那么没出息,被打两下屁股就哭到大半夜。
第五长黎上前掀开他的衣裤,果然红肿一片。
分明和夫子说的是小惩大诫就好。
那老夫子竟没按照自己的意思办!
他沉着脸皱着眉,眼底的心疼早就冒了上来,伸手在胸前摸出一个小药罐。
这是他刚从杜先生那里拿来的,消肿止痛最好了。
第五长黎自认为下手已经够轻了,万小满还是痛得在睡梦中一阵抽泣。
见药涂的差不多了,又帮人把衣服穿好,随后给人盖好被子才出去。
次日醒来。
万小满只觉伤处痛感减轻很多,在马车上都可以略坐一坐。
“小澜,是你帮我涂了药吗?我今日感觉好多了。”
“啊…呃…对。”
第五大人不让说。
“哦。”
他果然不管自己了。
万小满今日上学堂没有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