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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历史的天空

,还有马家、侯家、司家、邓家、张家、唐家六家人的庄堡,他们六家都是给我们地主种地的。爷爷每次骑马回家,要奶奶将马牵得一动不动给他下来。要是哪次马稍动一下,爷爷就将奶奶一顿拳打脚踢!奶奶从小就裹了的小脚哪里还站得住?直被打得摔在地上。

爷爷对朋友十分热情,每次邀朋友来家吃饭喝酒,奶奶在厨房做饭,都要忙到深夜。那些男人们牛肉面一碗接一碗,美酒一壶接一壶,只吃得一个个四仰八叉!清醒后还一个个都要向爷爷借钱借粮,爷爷全都爽快地一一答应。

到新中国成立后,贫农变得异常光荣,全国上下都在斗地主,我爷爷也被斗了,他从此变得表情肃穆,少言寡语,奶奶发现他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一天接一天的斗争,爷爷终于挨不住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爷爷叫上当时年仅十六的大伯,一股脑儿跑到了新疆去。在那里,他们在一个农场干活。那时是一九六零年,全国上下都在挨饿,农场里人也吃不饱,有一天晚上大伯饿得睡不着,爷爷便去厨房给大伯找吃的,不料被安全科的人给抓住了,给关了起来。安全科的人很气愤地说:“你个金树喜,还手脚不干净,学会偷了!我们这就去你家金家坪查你底细,看你到底是为啥跑到我们这来的?”

爷爷当即就心里咯噔一声!这要是被查出来还有活路吗?越想越严重,很是后怕,当晚竟在拘留所里用衣服拴成绳子,上吊自尽了。

大伯带着这个消息回到家,奶奶知道后哭成了泪人。她一个女人家独自拉扯着六个孩子,十分艰苦。没吃的了就去以前欠爷爷钱粮的人家要帐,可多数人都耍赖不承认了!她就只好再找亲戚朋友借,硬是将孩子们都带大了。有一次奶奶又去外庄家借粮,空手而回,不料又从别人家出发得晚了,走到半路时到了深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时又没有手电筒,奶奶看不到山路,只得摸索着前行。渐渐得迷糊了,就在一脚就要踏入悬崖之时,她怀里揣着的一只小鸡叽叽去叫了两声!奶奶这才惊醒过来,没有送命。待她赶到家时,孩子们全都躺在地上,呕吐物一地!原来孩子们一直不见妈妈回来,实在饿得不行了,将奶奶收集的一包苦杏核给翻出来吃了!都中毒了!奶奶赶紧将他们都抱到炕上,给他们喝醋水解毒,这才都转危为安。

奶奶给大伯成了家,将家主的身份交给了大伯。大姑妈嫁给了当时乡里的大户人家—温家。而我姑父也当了乡党委书记,一家人都好生欢喜。我大伯又生了五个子女,这样一大家子人一个院子里都住不下了,我大姑父得知河西走廊酒泉地区一带因地广人稀,正在移民的消息后,便让大伯先去看了一趟,开好了政府的证明材料,让我二伯和我爸各带着新娶的媳妇,移民到酒泉市金塔县去。

在这里七零年代,当时还没有包产到户,大家都是集体干活,吃大锅饭。父亲能吃两大碗包谷面搅团,由于搅团很粘,每次吃得嘴一窝一窝的,让村委书记王文江叔叔看得笑出声了,实在太可爱。父亲也十分能干活,有力气。在全村的掰手腕比赛中勇夺冠军。生活了几年,七八年我姐姐出生了,七九年包产到户时,村里人不愿将他们万家、王家的土地分给我们,要赶二伯和我们家两家走,没办法,只能收拾东西准备东上,却幸好在半路被村委书记王文江叔叔追上了。原来他打到乡政府的报告被批准了!我二伯和我们两家人在生产队干了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乡上终于批准给我们分土地了!我们也成了生产队的正式成员了!和本地人一样我们也新修了房子,分了同样多的二十亩土地。可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妈妈又怀孕了,可这个孩子跟我姐之间没隔够计划生育政策规定的五年时间,只隔了四年零几个月!按照规定,这可差一个月都不行,要超计划生育罚款,当时要罚一万多元!这当时可是个天文数字,根本交不起!当时的计划就是让我妈妈回老家去,将我生在老家那边,然后在这边再生个三胎!又能多要一个孩子,父母也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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