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宴席可还要继续,他如此状态可怎么能行?
“有什么事……先等我喝了这……这一壶……再说……”
忽而挣脱开许落樱的桎梏,白鹤渊的身影要倒未倒地立着,好似快活的神仙。
许落樱没辙,只得大声在他耳畔一吼。
“这里是洛亲王府,您能不能有点客人的样子,丢死人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叫白鹤渊听见,只见他迷糊的眼眸终于迸发出一抹清醒来。
紧接着,他偏过头去,拨开浓密的白发,这才发现身影娇小的许落樱,以及她脸上的怒容。
“哦,是落樱啊,为师这酒真得劲儿,我还想喝,等我喝完……”
酒瓶正被许落樱拿在手中,她扬了扬手,顿时发出酒水哗啦啦的声响,白鹤渊盯得眼神都直了,如一头饿狼。
“您不能再继续喝下去了,待会儿王爷该落座了,您清醒清醒,咱们该谈点正事了!”
说到这,白鹤渊总算是清醒了,那一句正事儿成功把他引回了现实。
“什么正事?”
更准确的来说,于他而言,除了卷宗其他诸事都是闲杂的事情,不值一提。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饰,正襟危坐于座位之上,如同瞬间酒醒了一般,逼仄的压迫感侵袭了过来。
“徒儿身上中了西域的毒,待会儿恐怕得勒令你同我演一出戏……”
白鹤渊开合嘴唇,正欲问,究竟要配合演出一幕什么戏剧时,就听闻殿堂之上下人传唤的声音。
“准王妃驾到!”
是潘玉华,她才离开不一会儿,就换了全新一整套服饰过来了,身上叮当作响。
尽管已经身在中原,却仍褪不掉这一身的异域风情。
许落樱于是噤了声,和白鹤渊一起望向来人。
潘玉华自诩高贵,身上的用度皆是用的上乘货色,她那锐利的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几乎忽略掉了白鹤渊的存在。
“王爷怎的还没有过来?我还以为人都到齐了,害得我提前到场,又得白坐许久了。”
她用纤细的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中原习惯用盘发,西域则习惯披着长发。
洛亲王特赦她在府上可以服装自由,一切以她喜好为准,这已经是十分强力的让步了。
而她则慢慢在学习中原的各种规矩,倒也不冲突。
因为起先在亭子里已经见过了,所以潘玉华并未臃肿地继续与许落樱二人客套,而是单刀直入切入正题。
“这不是许姑娘么?还有白老前辈,今日怎的竟然没有喝酒了?真是实属罕见。”
想来白鹤渊醉酒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许落樱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师父,随即与潘玉华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是小潘啊,府上今日的酒水备得不多,你可得帮衬着点,老夫就指望着这点酒水养老了。”
两人刀光剑影间,只见潘玉华笑了笑,笑容端庄大气,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别提多傲气了。
“那是自然,府上哪怕什么都没有,但酒水上定然不会亏待您老。”
许落樱夹在中间,听得这客套的话语如流水般进行着,知道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背着自己铁定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不禁为师父白吃白喝的姿态所汗颜。
“师父……您多少得端着点姿态,如此厚颜无耻,恐怕不妥当吧?”
许落樱扯了扯他的衣袖,随意嘟囔了一句,然而他却不以为意地小声道。
“王府家大业大,喝点酒而已,用不了多少。”
“再往深了说,这也是老夫与王爷的交情……”
潘玉华揪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果汁四溢,她无瑕顾及二人当着自己的面咬舌根。
她凝视了一眼远方的大门,王爷还是没有到场,不禁令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去探查一下,王爷为何还不过来。”
“是。”
许落樱依然不依不饶地把酒壶拿在手里,不给他。
哪怕他是她敬重的师父,她也还是不能放任他随意酗酒,毕竟这个习惯不好。
“不好了,准王妃!王爷他……”
才过去几分钟,忽然,差人下去探查王爷行踪的仆人就回来了,只是脸上带着些惊恐,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不可见的东西而失了神。
“好好说话,你这般怯弱叫外人见了成何体统?!”
横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