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的成绩都恰恰好好够他们入伍,我和利威尔在教育部汇报了工作成果,顶头上司拿着报告单沉默了良久,问我是否对学生们有深厚的感情。
我愣了愣,很坚定地说:“我与学生之间是师生情谊,我仅仅是履行职责。”上司把报告单夹入了文件夹:“那就好。”
“姚女士,你的责任仅仅只是让他们成为重要的劳动力,在将来他们或许会面临战争,届时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站好自己的立场 ”上司的眼窝很深,眼睛如同一汪深潭,若有若无地往门外瞟了一眼:“我听过你的传闻,我从来不信那些子虚乌有,很期待你今后的活跃。”
“感谢卢克先生的认可。”
利威尔站在办公室门口等我出来后掐灭了手中的烟,日光和煦,映得他的侧脸柔软温和,他开口:“先等一会再出去。”
“楼下有莱恩的母亲,她可能是来堵你的。”他把烟头摁在盆栽的土里面,把我拉到窗后的一个阴影处,可以看到教育部楼下大门的全貌。
一个穿着蓝色棉麻裙的中年妇女在楼下很焦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楼上,有好几次我都觉得和她对上了眼神,心中发紧。
良久,我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认命地说:“我看我还是下去吧,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要真的铁了心要找我的麻烦也没办法,把话说开更好。”
利威尔把我揉乱的头发用手指梳好:“依你。”
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对我。会当众给我难堪骂我,还是给我泼臭鸡蛋剩饭剩菜,还是说会对手呢?
她的丈夫和儿子同时盯上了同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只会是这个女人的错,就算她当众把我打死也只会赢得喝彩。
我垂着头,下楼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我不明白为什么都是我的错,我受到的伤害仿佛是因为我活该,是因为我在男人堆里面教书,和素不相识的男人同居,所以我是浪荡的,是可以不被尊重的。
“别想太多。”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难看,利威尔揽过我的肩,他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到了我的手臂上:“是怎样就怎样,我在这里。”
我稍稍有了一点信心。
在妇人面前站定的时候,我心如擂鼓,两只手绞在一起甚至在微微颤抖,我勉强扯出笑容:“胡曼夫人贵安。”
意料之外的,妇人向我提裙行礼:“阿克曼老师、姚老师午安。”
她上前握住我的双手,面带笑容:“方便二位老师和我一起喝杯咖啡吗?”
咖啡的焦香缓解了我紧张的情绪,胡曼夫人从前台拿出一个篮子,递到了我面前,向我鞠很大一个躬:“感谢老师不计前嫌教导我家莱昂,我很笨不知道如何感激,这些我家自制的咖啡豆还请老师收下。”
利威尔木着脸微微掀开篮子上盖的布,里面是几个密封的玻璃罐子,咖啡豆颗粒饱满匀称,能闻到阵阵香味飘出,而更深的地方似乎有些金属反光,利威尔挑眉,用手指勾出了一条黄金项链。
我十分意外不解,看向胡曼夫人。
夫人坐下,抿了一口咖啡:“我家丈夫从前就干混蛋事,害了我的儿子,让他差点失去接受教育的机会。”
“我知道我儿子的感情,也知道他偷走了我的项链,但我就像面对我丈夫一样,阻止不了他,当时我想,他这辈子完了,从特殊教育学校被赶出来的话他的人生路越走越窄。”
“真的感谢姚老师不计前嫌放过了我儿子,还把他教成了这么优秀的样子。”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抬头看我的眼中有些泪光:“如果姚老师也喜欢我家莱昂的话,我这个做母亲的想替我儿子做个媒,如果儿媳是姚老师这样的女人,我也就放心了。”
“不好意思,姚老师已经订婚了,我是她未婚夫。”利威尔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他五指相扣我的手看着我:“夫人。”
我的表情从我脸上消失了,我现在只想回家洗澡然后躺床上昏睡过去,这样我就能暂时不去面对这种糟心事,我机械般地扬起笑容:“是的,胡曼夫人,阿克曼老师是我老公。”
我陡然想起在床上疲惫至极的时候他让我改口称呼,表情复杂地抬眼瞄了他一眼,耳朵微微发热,他不会是想我叫他老公之类的称呼吧。
这人也太别扭了,我都快晕过去了哪还想得到。
利威尔把黄金项链放回篮子里递回到胡曼夫人手上,我忖度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夫人,拒绝您不是因为我有未婚夫这些客观不能改变的原因,而是因为我对莱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