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
疼,真的好疼……
她死死揪住床单,拼命在脑海搜索缓解疼痛的温暖,却悲哀发现,她现在,喊不出一个名字……
世界明明这么大,她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能依赖……
手术结束,褚沛白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睁眼之后,她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了那里的微微跳动,她的眼泪又留了下来。
挺过来了!
“太好了!宝宝,妈妈总算保住了你……”
这个时候,病房外忽然传来苏慕鱼的声音——
“淮德哥,沛白姐还没有醒来,是不是抽骨髓受到的伤害很大?都怪我,我要是没有生病就好了……”
“不要自责,救你是她应该做的。”
哪怕已经见识到沈淮德的绝情,此刻,她还是被他的理所当然刺痛。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是他的爱已经全部转移到了苏慕鱼那里,所以她如今碍眼了吗?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直说?
不想继续听他们的恩爱,忍着疼,她慢慢上前,哗啦一下拉开门。
门外的一幕,令人十足嘲讽。
她老公半抱着小三轻声安慰,而她的父亲竟然也站在不远处,他看着女婿和其他女人亲密,竟然无动于衷。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锐利,背对着她的三人转过身来。
沈淮德立马放开了苏慕鱼,来到她的身边,还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问:“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眼中是从前一样的关切,好像从前的狠心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可他身上染着苏慕鱼浓烈的香水味,令褚沛白一阵反胃。
她正要推开人,这时,褚力邦忽然发话——
“既然醒了,正好明天参加慕鱼的认亲仪式,我会当着媒体人的面宣布慕鱼做我的义女,你的股份要分一半给她!”
第6章
褚沛白一阵晕眩,差点站不稳脚跟。
她满脸震惊的看着褚力邦,一股怒火充斥着胸腔:“爸,你是怎么想的?我手里的股份是妈妈留给我的遗产,怎么能给苏慕鱼这个外人?”
沈淮德凝着她失控的通红眼眸,心软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沛白,你冷静点。”
褚沛白抬头,看着男人眼里毫无意外,看来这事他也知道。
心底一阵悲凉,她推开了沈淮德。
褚力邦已经黑脸,很不满被忤逆,他亲自挡在苏慕鱼的面前,一副撑腰的姿态。
“什么外人,慕鱼是你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她当初为了你差点没命,你现在还舍不得几个钱?”
褚沛白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那是钱的事吗?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刚为了给苏慕鱼差点失去了我的孩子?你是不是为了她要逼死我才甘心?
“你这么帮着一个外人,难道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话音刚落——
“啪!”
褚力邦一记重重的耳光打来,褚沛白的脸颊瞬间红肿。
场面忽得寂静。
一旁的苏慕鱼眼中闪过快意,然后故作柔弱的说:“褚伯父,沛白姐,对不起,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我不在意名分。”
“沛白姐,我不会和你抢什么,只要能待在褚伯父和淮德哥身边,我就知足了……”
她道着歉,视线却深情的看向沈淮德。
褚沛白听着这明目张胆的,几乎跟表白一样的话,而沈淮德却沉默。
她捂着脸,踉跄一步。
只觉得半张脸和心都痛到麻木。
而从前疼她的父亲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拉着苏慕鱼的手安慰:“乖孩子,你没错,不用道歉。”
最后还冷眼扫来:“褚沛白!认慕鱼的事,我只是通知你,明天你要是不出席认亲宴,就别认我这个爸爸。”
说完,带着苏慕鱼离开。
很快,这里只剩下沈淮德和褚沛白两人。
沈淮德抱起还没回过神的苏慕鱼,进了病房。
他将人放在病床上,疼惜又轻柔地帮她擦眼泪:“我知道最近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别哭。”
“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和你爸爸,你当初昏迷,我和他都很着急,那阵子我差点要疯了。”
“是慕鱼的出现,给了我们希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