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懦弱,只会流泪的的母亲,第一次展现了浓重的恶意:“你替灵儿报仇,我做主将我儿将身体送予你,待我死后若她要怪,尽管来怪我吧。”
许灵昀将目光对上许芸布满血丝的双眼,她反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认真的承诺:“我既占了她的身体,必会让所有害过她的人为她陪葬,不死不休!”
许芸像是抽光了所有力气,满眼含泪,口中模糊的重复着“好…好……”的的字眼。
就在这时,小院外似乎来人了,一片嘈杂。
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锣鼓声由远及近在院外炸响。
起初,许灵昀以为是哪户人家有了喜事,却没想到,一个尖嘴猴脸的媒婆喜气洋洋的踹开门,连同她身后的一帮子人满满当当挤在了院子里。
她人未到,声先至:“哟,许姑娘快快出来,有天大的好事儿等着你呢。”
许灵昀皱了皱眉,麻烦果然来了。
她抬脚出去,顺手关了屋门。
环视院中,平日里麻雀也不落脚的地方,密密麻麻挤了十几号人,十只红木箱杂乱的堆砌在地上,许灵昀看到,长势喜人的菜苗被人踩的七零八落,眼看就活不成了。
菜都被这样糟践了,这群人是不懂珍惜粮食吗?
她隐下心中的怒气,冷声道:“不知是何等的喜事?”
为首的媒婆挤出一抹笑:“田老爷听闻大人心悦田采少爷,不计前嫌,促成大人与田采少爷的姻缘,特此来求去,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
许灵昀心中古怪,田采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替死人娶她?
“世人皆说是我毒害田采,田老爷何故为他求娶杀害他的凶手?”
媒婆一挥手绢:“田老爷说,姑娘害他田家失一良才,那便由姑娘还一个,策御殿那边有人打点,从此姑娘便前尘勾销,富贵绵绵。”
这话是说,你杀了我家一个御师,就用你自己来抵,嫁入田家后,你就是我田家的人,策御殿管不了你,以前的事就不计较了,你以后吃好喝好享福就对了。
这个开出的条件可谓是诚意满满,可惜,许灵昀不是没有脑子的傻子。
田氏族中共有御师三人,其中最厉害的是田氏掌权者田盘,修为已达到天阶,足有两头契灵兽。
另一人是田盘的小儿子田圄,觉醒时间不久,修为仅有地阶。
剩下的一人则是旁系的田采,也就是“许灵昀”的毒杀对象。
这其中有个疑点,若是“许灵昀”真的毒杀了田采,以田氏的地位,大可以将她当场打死,而田家人却选择将她扭送到官府,如此大费周折,这很明显是做给众人看的。
其中的意图她暂时也猜不透,但可以肯定的是,田氏,迫切的想要拉拢她。
田氏抛出的筹码极为丰厚,不知道作为盟友的杨访,又该加注怎样的筹码,让她的天秤偏向策御殿这边。
她很期待。
那媒婆见许灵昀半晌不回话,她眼中浮现一抹不悦,声音也沉了下来:“许姑娘莫不是不愿?”
许灵昀心念斗转,她假模假的笑了一下:“也不是不愿,只是……”
“只是什么?”
“杨殿主的灵犬还跟在我身边,若是我应了,恐怕下一秒就要被咬死了。”
“这有何难,田老爷都放话不计较田采少爷的死,策御殿自然没有理由再管这事。”
“我曾放言田老爷二龙戏珠,怕是田老爷会记恨上我。”
媒婆脸一僵,打着哈哈道:“姑娘定是误解了,一时脑子糊涂,说错了话,田老爷不会介意的。”
“那我当街掌撸田家的御吏,田老爷也不会介意?”
“啊,不介意不介意,呵呵,姑娘开什么玩笑,御吏都是公家的,与我们田家有什么关系?”
“那我见异思迁,嫁给田圄公子,想必田老爷也不会介意?”
“不介……什么!?”
那媒婆失态惊叫,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许灵昀。
“配阴婚可就是侮辱我的御师身份了,少夫人的位置不错,我想坐上去试试。”
不入虎穴,焉能屠虎?
要想翻案,她势必得去田府调查。
许灵昀笑着补充:“若你做不了决定,就劳烦你将这一屋子聘礼先退回给田老爷吧。”
她略微停顿,扫了一眼聘礼,再补充一句:“原以为田氏是大族,嫁娶之事当重而重之,没想到出手如此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