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了许灵昀这个主心骨,未来的路又在何方?
她们不知道。
而事情很快变成保守派对流行激进派的单方面打压围剿。
那群百姓们自发组成队伍,手中拿着武器和铁器,一副要和这些罪魁祸首拼命的样子。
他们简直恨毒了这些游行的人,是他们游行示威,一步步陛下逼着陛下辞去皇位,断了他们的生门。
其中不乏有人想着,只要对这些人惩戒,或许能让陛下回心转意。
参加过游行的人都被一一指认,被押上高台,他们瑟瑟发抖,面色苍白。
保守派的百姓们手持柳鞭,脸上带着怒意。
一个接一个的学子被绑在柱子上,他们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助。
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他们的身上,不会破开皮肉,但会形成一个个红而肿的鞭痕,奇痒无比。
台下的百姓们发出欢呼声,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和恐惧。
学子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他们求饶着,哭泣着,但没有衙役会来解救他们。
自从芙皇对外宣称退位,又无人敢登基,整个朝堂已经乱了,衙役们也都回了家,紧闭大门。
剃刀在他们的头顶划过,头发被一缕缕的剃下,露出青白的头皮。
他们的衣服被扒光,一个堪称羞辱的姿态被挂在台上,下身只挂着一条短裤。
而任凭外界如何喧闹,而许灵昀仍似个没事人一般,住在购置的别院中,品茶喝酒,谁也不见。
就连杨帛画登门拜访也被挡了回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猛烈的砸门声打破了这片平静。
院子内设置的屏障被猛然打破,一个满脸怒容的少年闯了进来。
他与许灵昀有着九分相似的面容,尽管怒容满面,却丝毫没有折损少年的容貌,使他更如雪中红梅,热烈盛放。
忶混漆黑的瞳孔中带着一抹莫名的哀伤。
“你不是说要与绝灵共存亡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少年怒声质问,有种被背弃的委屈。
明明是她说要救绝灵于水火,绝灵与他荣辱一体,挽救绝灵,何尝不是在救他?
虽然知道自己死亡的结局,但少年无法避免的难过。
明明是你说要拉我出沼泽,明明是你说再坏的人也有选择生死的权利,你怎么又可以中途放弃我。
许灵昀随手合上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会来这里?”
忶混却不答,只是固执的望着她。
就算是身为神灵的半身,忶混也会被加注诸多限制。
在诸多时间线中他选择了哪条,那条时间线发生的大小事情便再不会对他开放,在他脑中越来越模糊,直到被彻底遗忘。
而陷入时间线的忶混,也将不是全知全能的混沌之主,而是芸芸众生之一。
忶混不在乎生死,但他在乎许灵昀是否将他放弃。
他在乎的,自始至终也只有这一人的态度而已。
许灵昀正欲向少年的方向走去,而后者呵道:“别过来!”
许灵昀停住脚,将他的种种反常收入眼底。
她对忶混但身份有了不一样的猜想,在忶混初次表明身份时,就不止一次要她放任绝灵之地破灭。
而在问过她一番“坏人是否有的求生权利”后,他又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态度。
他的态度很矛盾,像是有些期待喜悦,又不想太过明显的表明心意。
而现在,他又因为许灵昀的“放任逐流”而生气。
他在气什么?
许灵昀从与忶混相处的点点滴滴抽丝剥茧,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想。
要真如此……要真如此……
她身形有些摇晃,不自觉用手边的石桌支撑着身体,她直勾勾望向少年,一字一句道:“你是天之恶,对吗?”
忶混的怒意僵在了脸上,他下意识偏过头,避开她的视线:“你…说什么,我不是。”
“不是?一般在这种语境下,你应该会说不知道,而非不是,你非常明确我所提的天之恶是什么。”
“所以,你一定是。”
“我说了我不是!”少年音调骤然提高,身下阴影中突然窜出十几只触手,漆黑如墨。
触手们扭曲着,尖端对着许灵昀齐齐射去。
面对能抽裂山石的触手,许灵昀不躲不避,她目光平和,连眼睛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