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的晚饭是煮红薯和青菜叶子汤,这让爱好荤口的斐梓桑有些难以下咽,可为了夜里不饿肚子,她也只能强撑着吃了好些!
刚红薯下肚,王秀莲便给她端来一碗冒着浓浓草药味的汤药,让她喝下去。 难闻的味道令她有些作呕,可想着这具才恢复的身体,只得忍着喝了下去。
刚喝完,王秀莲便同变戏法一般,从裙袄里摸了一颗红枣出拿给她,有些宠溺的笑:“人都说生一次病就聪明一些,看来果真如此。我家桑儿这次病后真是长大了,以前喝药都跟要命似的,今儿晚上倒是十分乖巧。”
看着王秀莲哄小孩的样子,她礼貌得笑了笑,伸手接过递来的红枣,小口的吃了起来。很快,嘴里红枣得甜味冲淡了草药的味道。
坐在灶堂生火的陈子山也心情大好:“阿娘,那是因为她有懂事的哥哥,虽然苏夫子有很多话我听不懂,但这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倒是记得牢固。”
见王秀莲和陈子山一脸的疑惑,陈子山头一昂,炫耀似得解释:
“这句话呢,就是说身边的人是好的,那么自然自己也会跟着学好;若是身边的人是坏的,自然也是会学到坏的。”
夫妻二人见儿子把这一句文邹邹的字眼,解释如此有理,有些欣喜。陈清泉满是皱纹的眉眼处浮上了笑意:
“你去了学堂,倒还是有些用处的,倘若你能在学堂上多费些功夫,少弄点捉鱼逗鸡的事,想必会更精进些。”
陈子山挠了挠头,有些不以为意:
“阿爹,比起学堂,我更喜欢山上的猎物和河里的鱼……”
斐梓桑微微惊讶,这里居然有学堂,陈子山还上着学?
不过,听这口气不像是个喜欢学习的主儿!
便试探着模仿他们说话的口吻道: “哥哥应好好跟着夫子学,将来说不定能博个功名!”
陈子山从灶孔处抬起头来,有些诧异:“桑儿,你今日有些奇怪,以前你不是同我一般不喜欢那些之乎者也么?今日怎得也同爹娘一道说法?”
婓梓桑心中一惊:大意了,古时女儿家都是被灌输的女子读书无用,她此时赞同难免引人怀疑,慌神地思索着如何找一个合适的 理由……
不过半天也没想到啥借口,只得讪笑道:“今晚见哥哥说的如此之好,才发现识得几个字好像也不是坏事”
王秀莲擦着灶台的手顿了顿,抬眼瞪着陈子山,没好气道: “听听,妹妹如今也懂事了,也知识些字和道理的好处了,你这哥哥却成天还稀里糊涂。”
陈子山被责备一顿也不恼,神色认真的看着夫妻二人道:
“阿爹,阿娘,既然妹妹喜欢,要不让妹妹去学堂吧。我这般年岁,实在不想再去同一群娃娃们呆着。如今世道纷乱,村里同我一般大的兄弟都想要去投军,我也想同他们去,说不定能谋个前程。”
“投军?”王秀莲惊呼出声,不假思索的便制止他。
“不行!打仗刀剑无眼,你要是有什么不测,阿娘怎么活得下去?你妹妹好了,我心中总算松快些,你莫来气我,快快打消你这个念头。”
王秀莲转头,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陈清泉,有些怒意,将手中的抹布重重的摔在灶台上。轻哼道:
“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啊?敢情你也同意子山去投军?”
“子山啊,你娘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最近听里正说,去益州和俞州大户人家官户家里的好些手艺人都往家跑,人家在官户府中做事,消息自然是灵通的。”
陈清泉仔细地卷好手里的烟叶子,将它插入竹管旱烟袋中,起身去灶膛里夹了一块炭火,点燃后砸吧了一下烟袋,才缓慢开口。
“是啊,儿啊!你成天同村子里那些孩子们胡混,尽学些娘不爱听的。正正经经说门亲事才是对我和你爹的孝顺。”王秀莲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陈子山虽一脸的倔强不服气,但没在说话。
听着三人的谈话,结合脑中原身模糊的记忆,婓梓桑大致了解自己所在得环境。
穿越的国家叫大盛朝,现下自己处在大盛朝青州青阳县偏僻山村——陈家村。自己名字也不再叫婓梓桑,而是陈子桑。
虽说名字相似,但境遇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他们口中的国家和地名,婓梓桑一个也没听说。原本还侥幸自己若穿到历史上熟悉朝代,也能有个知晓历史走向的金手指。
哪知这里根本不属于自己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完全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