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许久话,陈子桑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陈清风的事情,她已经决定先不能着急,去找叶竹帮忙看看。
事情有了解决办法,她心中不再焦虑,加上公西景明也不在身侧,她少了紧张与不自在。
困意袭来,她扯过被子开始大睡。
中午翠儿叫她吃饭,她都未起。
待她一觉醒来,公西景明正坐在榻边,目光柔和的盯着她,与昨日的人他,判若两人。
见他回来,时辰定是很晚了。
陈子桑抬眼往窗外看去,果然,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她顿时惊坐起,暗叫不好,明日回门的物件,她是一样都未准备。
翠儿此时端着铜盆的水进来,看了榻上的二人一眼,行礼道:
“见过主人,夫人!”
翠儿扭动着软细的腰肢,将铜盆放于檀木架之上,又盈盈向公西景明行礼道:
“奴婢见主人一路劳累,奴婢特意打了热水来,助主人洗去身上的疲乏。”
公西景明并未说话,只是伸手将榻边的裙袄拾起,递给一旁准备起床的陈子桑。
见他不说话,陈子桑接过衣衫,又不好拂了翠儿的好意,轻声道:
“多谢了,你下去吧!给你家主人准备些吃食,想必他一路风尘仆仆,定是饿了!”
“不知主人主人喜欢吃什么?告诉奴婢,奴婢马上去做。”
翠儿眨着一双含着秋水似的眼眸,小心地看着公西景明开口问道。
公西景明冷着脸,不开口。
陈子桑叹了口气,瞪了他一眼,又转向翠儿,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随便煮些吧,我也有些饿了!外面那位想必也有些饿了。”
翠儿见男人不与她说话,神色有些尴尬,朝着二人再次行礼道:“是,夫人!”
翠儿离去后。
“此时什么时辰了?”她问道。
“已至巳时!”
原来她竟睡了这么久。
“回门后,我与你一起去雍城吧,免得你日日来回跑,况且这些日子,医书我荒废了太久,我也该回同心堂。”
她小心的试探着开口。她以退为进道。
“我住你府上,如何?”
既然知道他对女人没什么兴趣,陈子桑便对他愈发放心,不仅松懈了警惕,连说话也胆大了许多。
若真有一日自己馋他身子,到时候再说呗……
见她讨好自己的样子里,公西景明心中十分欢愉。
“那不仅是我的府,更是我们府!”
他认真的纠正道。
见他答应,陈子桑高兴,也不计较到底是谁的府。
他只要不阻拦自己年底考核,他们就能和谐愉快的共处。
本打算趁着他高兴,想提陈清风的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事,她决定这几日寻个找叶竹说。若真的阻止不了,让那些人路上多照顾一番还是可以。
如今先保住他命要紧。日后寻个机会,再让他回来。
陈子桑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手中这件高领紫金暗纹圆领长袍,有些无奈。
这大热的天,这衣服估摸着得悟出痱子来。
她心中不快,将衣裳放回原处,索性不穿了。
穿着长袖的汗衣亵裤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衣衫就如同她原来世界的睡衣睡裤,自然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何况,他对她的身体又没兴趣!
此时,陈子桑倒觉得,找个男闺蜜一起住好像也不错。
公西景明看她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背影,眼中的戾气渐盛,大袖下的拳头青筋暴起,但很快他克制了自己心中的魔鬼。
二人吃了翠儿煮得肉粥,盥洗后。
公西景明依旧同前两日那般,搂着她,心无旁骛的睡了。
她却因为白日睡得太久,晚上十分精神。
半夜里,竟有些口渴。
听着黑夜里公西景明呼吸均匀,她轻轻拿开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像做贼一般,从他胳膊上起身,轻手轻脚的准备下地喝杯水。
忽然,腰间一紧,她又被搂了回去。
“你要去哪里?”
慵懒嘶哑的声音,在黑夜中开口。
“我口渴,想喝水!”
男人在黑暗中坐起,不知从何处掏出了火折子,点亮了榻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