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城再次抬手，将疯道人给碾成血雾。

反复十几次的死亡，疯道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复活。

有时候复活得快一点，只要几秒。

有时候复活得慢一点，需要好几分钟。

但无论如何，疯道人都能成功地复活。

每一次复活，他的身上都会出现黑雾。

秦凉城也尝试将疯道人的四肢百骸分开，一部分放在这里，一部分放到不灭帝城图当中。

结果在不灭帝城图当中的那一部分躯体无法复活，只有在现世的那一部分才能复活。

而那部分没有复活的躯体，则是逐渐腐烂化为黑雾。

显然，疯道人与常人的构造并不一样。

与其说他是人，倒不如说是披着人皮的异形生物。

当秦凉城停止尝试时，疯道人眼中出现一抹清明。

他略带感激地看着秦凉城：“谢谢你秦少爷，杀得我好爽！”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可以。秦少爷是想要知道天命？”

“对。”

“让老道从头和秦少爷说起吧。”

疯道人叹了一口气，眼中露出追忆的神色。

此刻的他并不疯癫，肮脏的胡须随风飘扬，竟隐隐有了一些大师的风范。

“老道当初名为天机老人，想必秦少爷也是听说过的。当时的我能掐会算，算到几十年后这个世界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为了保证老道能在这个变化中活下去，老道也是凭借自己卜算的本事开始改变一些事情。

“越是改变，老道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差。但是老道并不在意，算天机而改之，也理应受到一些惩罚，老道只想在天翻地覆的变化当中活下去。

“但改变天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老道身体虚弱的速度远远超出了老道的想象，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老道就无法从床上站起来了。”

疯道人自嘲地笑了笑。

想要逆天改命，结果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这叫什么？

这叫作死！

如果他当初没有尝试逆天改命，身体也不会越来越差。

反倒是能多活几年。

“然后你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然后有一天陨石砸下，陨石的碎片进入到我的身体中，自此以后我的身体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的声音，秦少爷你可能不知道这声音有多少，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有数以亿万计个声音！”

数以亿万计的声音！

即便是秦凉城都有些讶异。

这么多的声音在他的脑海当中，难怪最后变得疯疯癫癫。

要知道有时候一个班三四十个人，就能吵得人头痛欲裂。

“我刚开始，以为我是被夺舍了，但是后来发现并没有。这些声音只是在我的脑海当中不停地说话。很吵，吵得我根本睡不着觉！于是在七天的不眠不休之后，我选择自杀。

“我死了，但是我又活过来了，死亡之后，我周围竟然难得安静了一会儿。当时我以为只要死亡，他们就会安静下来。但仅仅过了一分钟，他们就又吵起了。

“经过我后来的发现，死得越彻底，复活越慢，同时他们安静的时间也会越长。所以谢谢你秦少爷，你让我死得好爽！安静的世界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至于秦少爷你好奇的天命。当初在我看到你的时候，我的脑海当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声音在说这两个字！你知道吗秦少爷，这个声音盖过了其他亿万个声音加起来的音量！而后亿万个声音都在齐刷刷地说这两个字，我就被带过去了。”

秦凉城微微皱眉：“那你从这些声音里，到底真不知道所谓的天命到底代表什么？”

疯道人轻轻颔首：“略知一二吧。在我的理解里，所谓天命，就是命运，我们利用占卜所看到的过去未来。寻常人更改命运，会遭到惩罚，就像我一样，但是天命之人改变命运，不会受到惩罚。”

秦凉城沉默下来。

之前秦凉城还担心叶辰和江澈会不会被其他人给发现。

毕竟在秦凉城眼中，两人就是他的猎物。

一个培养【天命】的培养皿。

可现在看来，魏泽和疯道人，都没有辨认天命之子的能力。

魏泽是通过卜算，算到了叶辰会牛逼。

而并没有看出来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