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不满意地望着前面不知还有多少的中洲骑兵向他拥来,暗暗咒骂一声:“如果刚才的三万大军一起冲锋的话,只这一下子,就可以把猪猡们的阵形完全打散。”
在莫真攻势的正前方,一位老者坐在马上,他身边的青年兴奋地说:“爹,我们把蛮族包围起来了!”
老者摇摇头道:“是蛮族冲破我们的阵势,还是我们包围住了他们,眼下还难说。”他看着前面的战线,在蛮族的冲击下如大汛时的河堤,不断地填士,又不断地被冲开,总之是岌岌可危。
“蛮族的战斗力真是太强了,我们还远远不如啊!”老将发出这样的感慨,不过这也是形势并不危殆,他才能有时间感叹。
因为就算蛮族铁骑可以以一当十,眼下能战斗的也不过是万余,而银河北岸的中洲军共有三十三万,况且蛮族刚刚在西京城下打了一个月,疲饿困顿,中洲军却已养精蓄锐多日,这会子还显不出来,再打上一两个时辰就会看出差别来。
青年突然又兴奋地叫道:“看,令狐将军下去了。”
老将手搭凉篷向前望,果然在蛮族阵形的最尖端,一骑银甲将军与一名蛮族大将斗得难解难分。
“这么早就亲自出阵了?那人只怕就是哈尔可达吧!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呀!”
“爹,我也要去!”
“有令狐将军缠住了哈尔可达,你去冲杀一阵也无妨……这小子!”
那青年不待他讲完就欢呼一声,冲了出去。
当!两骑再度错开。
哈尔可达盯着眼前的这个银甲敌将,这是他在中洲遇上的第一个能与他拼十合之将:“你是,令狐锋?”
对方微喘道:“正是!”
“你答应了我的使者,为何又来助云行天?”哈尔可达怒喝。
令狐锋冷笑:“我是中洲大将,怎会助你蛮族!”
“不讲信用的家伙,看我一刀!”
令狐锋的长枪又一次迎上了哈尔可达的弯刀,火花在空中飞溅,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周围杀得难舍难分的两军士兵几乎想扔下兵刃,捂住耳朵。
这一回哈尔可达含怒全力出手,气势非同小可,令狐锋虽然接了下来,但长枪却弯成了半月形,他不得不拨过马头,躲开哈尔可达的下一刀。
“将军莫慌,云行风前来助你!”一员小将纵马过来,挺矛刺过去,接过了哈尔可达的这一刀。
哈尔可达心道:怎么一个毛头小子也接得下我这十成力气的一刀,中洲何时出了这么多勇将?!
令狐锋则苦笑,这下他可是走不了了,非得把云行风也接出去不可,那可是大帅的弟弟呀。他随手从部将手中接过一枝新枪再战,他身边的偏将们唯恐有失,也一起围了上来。
哈尔可达喝道:“都来呀,中洲猪猡,人多好壮胆呀!”
令狐锋暗道:他心怯了,莫真人几时在意以少对多了?
天色渐暗,老将军望着依旧杀得难舍难分的战场,双方的气势都有些懈了,他身边所有将领都进去了,令狐锋和儿子更是没有出来过,喃喃道:“是时候了。”传令身侧的侍卫,“可以放讯号了!”
砰!一朵硕大的红花在空中绽开,簌簌而降,好像苍天受伤流下的鲜血落入草原。
银河南岸,云行天的驾前,杨放对着已等得不耐烦的五千铁风军训道:“这几年,大伙也在中洲出够了风头,人家都说,我们是中洲第一强军,是唯一可与莫真铁骑相比的中洲兵马,到底是或不是,就看这一回了,你们要是软了,以后就别他妈的充好汉,回家抱孩子得了!”
几个标将鲁成仲、秋波、阳施当即叫了起来:“末将一定把那劳什子的四贝勒的脑袋砍下来!”
“兄弟们这腔血够旺了,统领就不用激了!”
“这种快累死了的蛮族也打不赢,不用统领赶,自家就先愧死了!”
他们身后的几千人个个满面通红。
“好,出发!”
“杀……”战得疲惫不堪的蛮族军的后方突然冲来一彪勇悍绝伦的骑军。
一接战,蛮族就大吃一惊:“这不是中洲军,中洲哪里会有这样的骑兵?”落在后面失了战马的蛮族士兵被砍瓜切菜一般杀光,蛮族骑兵也惊慌失措起来,第一次,蛮族面对中洲军时,失去了必胜的信念。
哈尔可达在马上回望,只见后面阵脚散乱,心头一寒,他心道:打不下去了。
哈尔可达并非蛮勇无智之辈,当下做了决断,怒喝